青衫人知道陈松的性子,决定了的事,绝不会更改,于是他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好自为之,你的话,我会替你转达。”
“还有。”陈松忽然皱眉道,“李浩你不能动。”
“嗯?”青衫人闻言皱眉,“为何?”
“他现在是我的主人。”陈松傲然道,“我不会让你动他。”
“你恐怕记错什么事了。”青衫人冷笑道,“三年前,你输给了我,虽然只是一招之差,但也证明了我比你强,所以你阻止不了我。”
“你也忘记了一件事。”陈松缓缓道,“那是三年前,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胜负。”
“好!你还是这副不怕死的臭脾气。”青衫人仰头哈哈一笑,有点兴奋道,“咱们师兄弟二人一起学艺多年,以前每日切磋,却很少当真的打一场,今天这大好的机会,便让我好好看看,这三年你是懈怠了还是长进了。”
“求之不得。”陈松挑眉一笑,那挑眉的姿势,竟和李浩十分相似,似乎是被李浩传染了。
话音刚落,他便缓缓朝青衫人走去,同时双手缓缓抬起。
“等一下,你的剑呢?”青衫人忽然问。
“丢了。”陈松面无表情地回答。
青衫人讶然叹道:“你真的变了,你曾说过,剑就是你的命,如今你竟然把剑给弄丢了。”
“人总是会变的。”陈松不以为然道,“你到底打不打。”
“好!”青衫人猛然将自己的佩剑插在地上,道,“既然你没剑了,那我也不能占你便宜,今日咱们便较量一下拳脚功夫吧。”他说罢猛然大步向前,快到近前时,猛然旋身,衣衫飞荡,单手如刀,直指陈松面门。
陈松双眼陡眯,不退反进,抬肘格挡,同时一拳击向对方腋下软肋,青衫人再次旋身,躲开他的一拳,人已到陈松身后,抬脚顺势一脚踢向陈松后背,陈松猛一矮身躲过一脚,横扫他下盘。
“妙!”青衫人不禁赞了声,向后连翻三个跟斗,躲过陈松的一脚,再次笑赞:“一别三年,你果然长进了不小。”
“彼此。”陈松酷酷地说了声,率先抢攻,再次和他缠打起来。
暗淡的月色之下,偌大的平岗之上,两个当世罕见的高手拳来脚往,打得难分胜负,可惜如此精彩的一战,却无人观赏。
二人一直激斗了将近一个时辰,夜色已深,陈松早已气喘如牛,青衫人也是胸口起伏不定,不过他比陈松要好上一些,毕竟之前陈松狂奔追赶他的时候,已经消耗了相当多的体力。
二人站在原地喘着粗气,互相望着对方,这一战打得畅快,他们都舍不得结束了,可是事情始终要解决的,只能稍息片刻再战。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呼啸而过,马背上是一个瘦弱的黑衣人,脸上带半片银色面具,似乎是个女子。
陈松定睛一瞧,浑身剧震,那女子的马背上还横放着一个人,看那衣服,竟是李浩。
青衫人忽然咧嘴笑起来:“嘿嘿,师弟,忘记告诉你了,这次负责擒拿李浩的不是我,而是一个赏金猎人,我只是负责策应而已。”
“卑鄙!”陈松怒骂一声,扭头就想去追赶快马,然而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激战,他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哪还有什么力气,追了几分钟后连那匹马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青衫人此刻骑马快速而来,从陈松身旁数丈处飞驰而过,陈松不甘心,从怀里抓住一大块银,猛然砸向马头。
青衫人见状一惊,想要挥剑格挡,却已来不及,银砸在马的脑门上,直接将马头砸开花,那马惨鸣一声,骤然摔倒在地,然后四蹄乱蹬,眼看是不活了。
青衫人飞身落地,差点摔倒,陈松已经怒吼着冲上来:“你别想走!”说着已经挥拳攻来。
青衫人恼怒无比,他要回去复命,却被陈松杀了马,如此一来便只能走路回去了,不仅如此,现在陈松还玩命似地跟他缠打,不放他走,他怎能不恼。
过了一会儿,陈松被打得躺在地上,鼻青脸肿,满脸都是血,而青衫人也很狼狈,衣服被陈松扯撕了大半,两条衣袖被扯掉了,变成了无袖衫,光膀子露在寒冷的天气中,好丢人。
“你这混账。”青衫人朝着地上死狗一样的陈松骂了句,提剑转身就走。
陈松躺在那里直喘粗气,胸口起伏不止,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如此的憋屈,他哭了,泪水将脸上的血水冲开两道沟,他用力捶打地面,愤怒哭喊:“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呜呜呜……对不起……我好没用……陆王八保护你的时候,就从来不会出事,我好没用!陆王八你为什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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