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哥,对不起!我哥那天的气话,你别介意!”汉威诚挚的说,“当初我在家兄面前评判你的是非,被他责备过几次了。你也是见过的,我哥他那天~~”
“威儿!”胡子卿心疼得凑到他床边,不忍听他再说下去。“你就不能不这么愚忠愚孝吗?我都替你抱屈,你如何能忍受?你做错了什么了?”胡子卿说,“就是错了他也不该这么对你。是!你是他弟弟!他有权利教训你,责罚你,但他没有权力污辱你!”
第61
汉威微抬起头,看看激动不已的胡子卿,苦笑着摇摇头。自幼接受西方文化成长起来的胡子卿怎么也不可能懂得中国儒家那些传统道学的治家思想;从小在杨家根深蒂固的传统文化思想禁锢下的汉威,怕根本不敢去理解胡子卿的世界。
张继组捧了个哈密瓜兴冲冲进来,“新疆的马司令来上海了,送我几个瓜,拿了来给我们威儿弟弟尝个鲜。”,二月娇在身后笑盈盈的提了一个小草筐,里面还有些奶葡萄。
“你不是把老马抢劫了吧?”胡子卿见他们拿了不少水果来。
张继组诡笑说,“这还便宜他了,本来他今晚要坐汽车赶去西京的。听说你的飞机在上海,就赖了跟我们一道明天早上走。今天晚上正好省出时间~~去百乐门销魂去。哈哈~~”
张继组和胡子卿在汉威房间说笑了一会儿要走的时候,汉威忽然咬咬薄唇犹豫的问:“我大哥~~明天~~也去西京?”
“是呀。”张继组答道,又调笑说:“放心,张大哥不会把那匹狼给你引回来,你安心在这养伤吧。”
胡子卿仔细观察着汉威欲言又止的表情,关切问:“你有什么事,胡大哥能帮你做什么尽管说?”
“你尽管说,大哥们听你差遣。”张继组对乖巧懂事的汉威充满了关爱,这两天来,张继组亲眼见了汉威为了不让大家为他担心,极力在忍了疼痛尽量不吭一声,就连疼得难忍时偶尔的发出的一两声呻吟都是短促而嘎然又止。张继组注意到有几次,他在门外明明听到汉威在屋里的阵阵干咳,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十分的急促频繁。而当张继组一步入大厅,没等走到汉威的卧室,那声音马上就停了。张继组同胡子卿私下也议论了这事,都觉得汉威实在是太懂事了,他不想给大家再添麻烦、再添烦恼担心。
汉威迟疑的说,他要写封家信,托胡子卿和张继组两位兄长转带给大哥汉辰。胡子卿同张继组面面相觑,不知道汉威病得这么沉,要写些什么给他大哥。
“你别累到了,等我到了西京替你去骂他好了。就是申冤昭雪也不在这一时,你还是好好养病。”张继组说。
但看到汉威期冀的目光,胡子卿从衣兜里掏出钢笔,吩咐下人去准备信纸,成全汉威。
怎么写呢?趴在床上写不了,坐又坐不起来。张继组说,“不然你说,张大哥帮你执笔。”
汉威摇摇头。
二月娇想了个方法,扶了汉威勉强起来,拿了个方凳放在床上,汉威支撑了伤痛的身体,费力的跪在那里,伏在方凳上颤抖着笔仔细写着。
胡子卿和张继组在外面闲聊着等了,偷眼看屋里,二月娇在一旁伺候着,汉威写了一阵就团作一团扔在一旁重写。
“这小子不是给皇帝老子写奏章吧?”张继组问。“这份仔细~~。”
晚宴在央桥饭店,灯火辉煌的场面。荀晓风连推带拉的把杨汉辰引到张继组和胡子卿坐着闲聊喝酒的地方。
“你们两个怎么真斗得跟戏里说的‘乌眼鸡’了,我一进来就觉得你们有什么怪异事。哪次老胡见了汉辰不是紧贴了坐了起粘,怎么才没几天,连见了面都擦肩而过了?”
“杨司令不屑与我这放浪无度、贻害国民的公子哥为伍,小荀你何苦强人所难。”胡子卿端了酒杯自嘲道。
荀晓风也有些惊异的问:“这还真动真气啦?老胡什么时候舌头这么刻薄,你们两个怎么了?”
“这刻薄的话我是说不出的,”胡子卿冷笑说。杨汉辰转身就走,被荀晓风一把拦住笑问:“莫不是老胡抢了你的女人,这么翻脸不认人的。”
“不是抢了女人,是男人。”张继组话没说完,荀晓风嗔怒道:“少来插科打诨,都当跟你一样下作。”
张继组这才起身搂了汉辰的脖子说,“伙计,你这次真是冤枉了子卿和汉威兄弟了,这事都怪我!都怪我老张惹出的麻烦。”
杨汉辰也不好太驳众人的面子,被张继组硬按到一个沙发上坐下。听他说:“那个死去的小官儿叫香儿的,是我那娇娇的孪生亲兄弟。”
荀晓风对这事也略知一二,听了这突如其来的插曲一惊。
张继组悔愧的说:“都是我多事,答应帮二月娇去寻自小失散的兄弟,还分托了老杨你和老胡在龙城和汉中分帮他一把。也是老杨你多事,怎么弄个火车票把你兄弟和娇娇放了一个包厢,那路上这么多无聊的时间打发,娇娇就跟汉威兄弟结识了。去到了西安我又托了老胡帮忙他去汉中找兄弟吗?这一寻就寻到了,结果人是寻到了,确偏落在那个见不得台面的地方。老胡不便出面,二月娇势头正红,当然也不好出面。去拿钱赎香儿的活儿,就被老胡派给了汉威了。而且这汉威兄弟原来曾认识香儿的,香儿曾经在龙城令姐家做过下人。没想带香儿从汉中回来的路上,被多事的人或就是黑衣社的给照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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