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丫儿的尸体是在碎香河远处的河道里一条花船里发现的。一丝不挂的身体如白玉般完整,没有一丝受刑的痕迹,除去了溃烂不堪的下身,似是饱经凌虐。从死的现场,人们都推说定是被什么相好的虐死;有的说是香丫儿移情别恋,被旧相好的吃醋給折磨死的;有的说是香丫儿欠了债,被债主找人給修理死的;而知情的人也有传是黑衣社这帮qín_shòu惯用的手法,逼供不成恼羞成怒,无所不用其极的拿些见不得人的酷刑把个水灵灵的小官儿做死了断了。总之香丫儿死得很惨也很不风光,同暴尸荒野没什么区别。
同悦楼的‘姐妹们’出面收敛了香丫儿,为他在郊外荒野立了座孤坟。二月娇毕竟是戏班的台柱子,连为香丫儿赎身都是借助汉威找人出面帮忙,面对风头正旺的‘艳谭’,戏班是禁止二月娇出面牵扯进这个事体的。而且此刻二月娇出面就自然牵扯出胡子卿这个后台,这就更平添了众人的惆怅。连发丧祭拜都不能去,只能在院里对天落泪了。尤其负疚的是胡子卿,香丫儿是为他送的命,而且是为了保全这个秘密而送命的。香丫儿的惨死,无异对他们宣告,黑衣社徒劳无功,没能撬开香丫儿的嘴,才恼羞成怒的折磨他致死。
西京,何先生正在办公室里怒斥着云西路的无能。
“这么大的活人就在你黑衣社的眼皮底下轻易的跑去了苏区,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吗!”
听着先生的训斥,云西路战战兢兢的躬身肃立着不敢多话,只小心翼翼的机械般重复说着“属下无能。”
“丢人呀,我都替你们害臊!”何先生训斥着,又问:“你不是说天罗地网的布置好了,就等楚大元落网了,怎么还被跑掉,你倒给我个解释!”
云西路偷眼看了看何先生,试探说:“属下确实得到内报就布了网了,按说这水路和陆路都铁通般无缝了,只是有个蹊跷的事,不知道怎么跟先生汇报。”
“说吧,拐什么弯子。”
“五天前,胡司令的专机从洛阳拉走了一个大箱子,说是寄存在洛阳的古董字画。只这架飞机我们没敢查。”
“为什么不查?”
“这,~~胡司令~~~属下心想是中央大员,应该不会~~”
“你都觉得不会,跟我提这个有什么用!”何先生拍案怒道,吓得云西路打了个冷颤。
“只是,后来,怎么那么巧,情报说楚大元藏在了西安,要从那里逃跑,属下就派了所有人去围捕。结果又遇到个奇怪的事儿,就在楚大元逃走的那几天的一个晚上,我们的人在河道上搜查的时候,发现了只有一条船,曾经划过了黄河口,是条妓院的花船。”
“是那条船吗?为什么不盘查?”
“属下当班的人疏忽,因不曾想妓院的船干这个事,而且搜查时,确实是上面有人狎娈童作乐。就没细查。”云西路又说:“而且船上这嫖客,据说象是胡司令身边的杨汉威主任。”
云西路边说边偷眼观察着何先生的脸色。
果然,何先生一愣:“哪个杨汉威?就是那个杨汉辰的弟弟。”
“是的是的,就是他。我们的人是发现他跟个娈童小官儿上了条花船,呆了一夜。”
“这跟楚大元逃走有关系吗?我不是听你扯这些风月花边的。”见何先生不耐烦,云西路忙直接说:“先生明鉴,这几天晚上,只这条船开过了河心很远不见人的地方去,说是要寻清静。而且一直传说杨家家风谨肃,不该这杨汉威就在西安放浪到这个地步?还更奇怪的是,我们的稽查明明记得他们船上有两只箱子,但是转到后半夜再上船的时候,就不见了。”
“为什么当初不搜查?”何先生追问。
“这~~~这也是卑职的失职~~”云西路谨慎的答道,“不过事后我们把那个小官儿抓了来审问,不想那小官儿嘴硬的很,人也刁钻。”
“所以你的属下就把他用那种下流的方法把人弄死了?”何先生鄙夷不屑的冷冷道:“你下面怎么这么多下作的东西!西安的报上已经有了不少新闻说黑衣社刑讯不成,凌虐男犯的qín_shòu酷刑了!你丢尽了党国的脸面!”云西路羞愧的垂首不语。
何先生叹息一声说:“想知道是不是胡子卿和杨汉威做的也容易。杨家既然家风这么严,不妨透个风去给杨汉辰看他的反映,也就知道那晚是真是假了。”
“那属下是请杨司令去过问这事?可杨司令同胡司令私交甚密,能帮属下去问~~~”
“蠢才!~你这脑袋是屎灌出来的?”何先生斥道。又无可奈何的解释说:“你只用把杨汉威夜里嫖妓的事通过新闻报社各种风声透给他。如果杨汉威那晚是少年fēng_liú误打误撞,杨汉辰定不饶他;若是这其中有隐情,必然要解释出来避免家法重责。就是他不解释,胡子卿也不是个让属下为他担过的人,他必捅破这层纸。你且看杨汉辰如何处置这事吧。”
第57
这天,报纸上出现一个奇怪的推论,说是碎香河上虐死的那个小官儿的死因同某军界长官相关。据闻,该长官曾同这名叫香香的男妓在几日前笙歌达旦的在发现尸体的河道淫乐。疑是此君闻香香另有新欢,才虐杀他于船上。这条消息随了报纸的评论不胫而走,闹得街头巷尾沸沸扬扬的议论。虽然报纸上没有指名道姓,但从词句中那“少年得志,少年fēng_liú,”等词不难推断出如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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