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觉扶着桌子起身,跨过周游的腿:“睡觉啦奥运冠军!”
周游看了看地上的螃蟹,又看费觉:“你是不是真的对海鲜过敏啊??”
费觉背对着他,举高手比了个中指,甩上了房门。周游笑得停不下来,他把地上的菜收拾了,调到体育频道,看着球赛吃叉烧酥,不禁喃喃自语:“还不如去吃炸两。”
他高声问费觉:“明天去不去喝粥啊??”
第6章
第二天,费觉一大早就被周游叫起来,软磨硬泡说要吃早饭,道:“那天宵夜那碗粥不错,走走走别睡了。”
费觉还没睡够,坐起来了又躺下,翻个身抱住枕头,懒懒道:“茂记晚上才开,楼下出门左拐有粥铺,你要吃自己去吃,路上小心被蛇七捅死……”
“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厨子,去他家让他煮一锅粥总行吧?”
“你有病吧。”费觉闭着眼睛,把枕头抱得更紧,“没事跑别人家里干什么?厨房有米,想吃又不想死的就自己做。”
他话音才落,便感觉身侧一暖,有只热乎乎的手伸进了他的被窝里,还摸到了他的睡衣,费觉起了身鸡皮疙瘩,又听到周游拿腔拿调地和他说:“你火气这么旺,我给你泻泻火得了,友情外援啊,不收你钱。”
费觉当下惊醒,从床上弹起来,一掀被子裹住周游,对准他的脸连揍三拳,这还不算完,费觉摇摇晃晃站在地板上,四下搜寻,嘴里一边骂着:“泄你妈的火!”一边抓起掉在地上的枕头往周游身上砸。这一通打完,周游从被单下探出双眼睛,扯着被子说:“醒了啊?该饿了吧?没力气了吧?该想吃点东西了吧?”
“吃个屁!”费觉踹他,周游打了个卷翻身起来,拍拍衣服,无奈道:“差不多就行了啊,你这几下小猫挠痒似的,不逗你了,你快换身衣服,我快饿死了。”
费觉怒气未消,斥道:“饿死你最好!饿死你,我马上把你分尸用高压锅煮个透烂!”
周游一瞥床头柜,拿起了座机电话,说:“怕了你了,我看你真要怒火攻心自焚翘辫子了,我这就打电话给莫正楠,这才七点,他飞机还没飞呢,我让他回来给你……”
费觉一蹦三尺高,拔了电话线掐着周游的脖子把他拖到了卧室外面,他浑身往外冒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就没一句干净的词,周游倒安静了下来,不开他玩笑了,费觉把他摁在沙发上,周游好整以暇,全然不把费觉这点怒气放在眼里,说起了风凉话:“说到底,我要是被蛇七捅死了,那也是你的损失,你说,你要再去哪里找我这样一个愿意陪你搞这种自杀式袭击的人?”
费觉抽着凉气,磨完牙齿,攥紧拳头,最终还是拿周游没辙,一个电话打给红虾,道:“去把倪秋给我接过来!买点菜!哪里??明爷家!!”
周游打开电视,周游推了下费觉的腿,要求说:“你让红虾把ps4给我拿过来,我一盘游戏还没打完,拿两个手柄啊,路上再去买两个,四个人打也行。”
费觉头一低,盯着周游,恨不得两颗眼珠都弹出去把他打穿:“你给我闭嘴!!“周游撇嘴摊手,翘着腿看起了《动物世界》:“要是不顺路就算了,还是吃饭比较要紧,真要饿死了。”
纪录片里一群羚羊穿过湍急的河流,一只幼崽掉队了,独身在浅滩上徘徊。
费觉把手撑在腰后,做了几个深呼吸,又提起手机,和电话那头的红虾说:“你把他的游戏机拿过来吧。”
费觉挂下电话,周游抬起头问他:“那个厨子叫倪秋啊?泥巴的泥,蚯蚓的蚯吧?”他噗嗤笑出声,费觉捞到个抱枕就抽他的脸,周游抱住了那只抱枕,努努下巴:“我看他确实有些像蚯蚓,整天泥地里打滚。”
费觉怔住,思索片刻,鼻孔里喷出两声粗气,揪住了周游的衣领,手上用力,然而却没法提起周游分毫,费觉努力稳住声线,手指一阵阵地抽搐,一字一词说:“你要是嫌命长也给我等到杀了康博士再嫌!27号八点之前,你哪里都别想去,你就给我待在这里!哪里都别想去!你听到了没有?!”
周游举起双手,笑容消褪,忽而满目诚恳,费觉手上稍松开了些,周游遂合十双手,低声下气地问他:“那我能见一见我的律师吗?”
费觉抖了三抖,气得牙痒痒,扭过头不再看周游,周游在他身后爆发出串大笑,还问:“费sir,要不要拿副手铐把我铐上啊?你抓我进来,我的罪名是什么?做人啊,最紧要就是有火撒出来,不然对肝不好,我是帮你养肝!是为你好啊!唉!你孤儿院长大,别人对你好,你都不敢领啊!可悲啊!!”
费觉充耳不闻,连骂都懒得骂了,找来双拖鞋穿上,把大门反锁了,钥匙贴身收好,走去浴室洗漱。
电视机的音量很高,那只年幼的羚羊并没有找到出路,也没有同班渡返来搭救它。
一只狮子在不远处虎视眈眈。
费觉往牙刷上挤牙膏,他看看牙刷,又看看刷牙杯,两样东西都很新,杯子底部的标签纸都还没撕掉,费觉端起杯子拧着脖子一看,不禁皱起眉。
一只玻璃杯两百多,被莫正楠放在浴室用来刷牙。
费觉倒空了杯里的水,把杯子放到了镜子后面的药柜里。他放下马桶盖,只那个牙刷坐在上面刷牙。牙刷是电动牙刷,刷毛震动牙齿,嗡嗡地响,一刻不停。
狮子发起了进攻,羚羊机敏地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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