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猜到我是谁,但我帮韩潜下假棋的事多多少少猜到一些。他没有明说,只是问我:“你还跟他有牵连?”
我摇摇头,收起手机:“没有了。”
耀然想了想说:“如果韩潜为难你,一定要跟我说。我能处理他。”
那天晚上我面前一堆吃的,耀然面前什么都没有。第二次表白失败了,我只能化悲愤为食量。他手撑着头看我啃鸡翅,时不时递张擦嘴的餐巾纸。
他突然弯起眼睛笑:“我在终点等你,沈昭。你要追我,先入段。”
我一口肉哽住没咽下去。
北京某条平凡得再不能平凡的街道上,我仿佛看到五星红旗冉冉升起,天空的某处奏响义勇军进行曲。我仿佛看到师父耸动着八字眉拍我肩膀:“昭昭,好样的,不愧是我徒弟!”
我话都说不清楚了:“入段,小意思,小意思。”
耀然笑笑:“那明天的比赛一定要赢。”
后来我问耀然,这句话你为什么不早说?
耀然回答我,主要是想给你由地狱到天堂的感觉。
第二天决赛上遇到张镜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感叹,张镜在业余棋界也算偶像级的人物了,怎么和耀然一比,逊色那么多。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们早早的就去了赛场。耀然没来,林染在隔壁的分析室喝茶。透过对局室敞开的大门,我看到三个在记者簇拥下渐渐走进的青年。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衬衫黑色马甲,言谈举止之间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听配“黑白魔术师”这个名字。为首的人便是张镜,马甲散扣着,胸口插着朵小白蔷薇。真人比照片上成熟得多,脸部线条也偏于刚毅。
整个对局室三张棋桌,三个人颇为傲慢的分别在我、李立峰和杨东面前坐下。我瞟了眼,李立峰很不屑的哼了声,杨东乖乖的盯着棋盘,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张镜坐到我面前,把我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突然笑了:“听韩总说你很厉害,看来不过只是个孩子嘛。”
说话间记者已经来了,摄影师正忙着调聚光灯。三局两胜制,对局前我们猜先。张镜抓了一把黑子递给我,我伸手去接,他摊开掌心,里面没有棋子,却是他马甲胸前插的那朵白蔷薇。
他微微欠身,把花递给我,说:“白色的花代表哀悼,为你即将来临的败北默哀。”
然后张镜站起来,对着旁边的记者鞠一躬:“小魔术一个,娱人娱己,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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