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站起来,可天地都在打晃。我知道,我的世界终于还是崩坏了。就像该来的,终究会来。不是你的,你永远也别妄想留住。
我仰躺在爱情旅馆的大床上,祭奠我失去的爱情。回忆如风卷残云一般铺天盖地而来,让我强迫症一般的去回忆我与张皓的相遇。
十二年前的冬天,我不是米菈,不是良骁,连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体弱多病的母亲终于还是丢下了我和哥哥。坚强如他,怎么可能向别人低头,于是,亲戚们乐得抛弃非婚生的我们,明明同在一个城市,却根本没有交流。哥哥半工半读,总是在我还没醒来的时候就离开家,睡着之后才回到家门。留给我的,只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和永远都填不满的孤独。那一天,我和往常一样,呆呆的蹲在被锁住的门口,从门缝中观望着每天都会来来往往却从不肯和自己说话的人们。而那一天,我终于收到了神的眷顾,因为我遇到了他。
“喂!小鬼。”
一双开了胶的脏脏的球鞋停在了我面前。我抬起头,看到一张有些伤疤却依然温暖的面孔。
“小鬼,你院子里有没有毽子飞进来。”他指了指身后聚在一起的几个小女孩“她们的。”
我环顾了四周,在长满野草的花圃里发现了一个小巧的身影,我慢慢走过去,拿到,又慢慢走回来,因为我明白,递还了毽子之后,便没有人会再注意到我的存在。
“谢了!”他高兴的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用力的一抛,毽子又回到了女孩们的脚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努力想要将门缝扒开,却还是没法阻止他从我眼前消失。眼泪不争气的顺着眼角一滴滴的落下,打湿了脚下的土地。
“你哭什么?”我抬起头,又见到了那个唯一肯和我说话的人。他手里掐着两根奶油冰棍,正努力地顺着门缝递过来“乖乖吃,别哭了啊!”
我想也没想的就接过来,塞进嘴里。他也在门外盘腿坐下,一起享受午后奶油的甜美。
“我叫张皓,你叫什么?”
“豆豆。”
“那姓什么?”
“妈妈说我和哥哥没有姓。”
他伸过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抬起头,看见他眼睛里写满了伤感。我头一次觉得,有人愿意为了一件对我来说是那样理所当然的事情悲伤,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我以后放学就来找你玩吧。”
“好啊!”我第一次从门缝里伸出了手,和他打了一个钩。
就那样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光,这段时间里,张皓教了我写他的名字,写自己的名字,念小人书给我听,给我讲学校里同学和老师的糗事。我本以为可以继续这样幸福下去。却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被抱上了一辆小轿车,从此告别了那个总是紧锁大门的小院,和那个叫做张皓的大哥哥。
从那一天开始,哥哥被叫做良骏,而我也再不是豆豆,我叫良骁。我们成了有钱人家的儿子,可以住最好的房子,穿最贵的衣服,上最名牌的学校,也有吃不完的奶油冰棍。可是却再也没有那天下午的那一根香甜。我绝望了,因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是叛逆了,因为最关心我的那个人被我抛弃了。我做了一切对良骏来说无法容忍的事情,逃学,打架,被星探挖掘成为网络偶像,甚至和任何一个看起来像张皓的人交往,也就成为良式家族无法容忍的眼中钉。
良骏总是在容忍我的各种找不到理由的自虐行为,我也明白,夹在祖母与我之间的他,日子过得非常辛苦。可是,当我还是一个孤独的小孩子的时候,当我终于抓住一块可以将我拖上水面的浮木的时候,又是哪个自私的大人,将一切化作泡影。
我没想到我能再见到他,签售会上那句“我喜欢你”听得我一度落下泪来。可是我知道,在他明前的不是豆豆,而是米菈。张皓还是那么好过了头的温柔,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有着和自己心意相通的朋友,我呢?豪宅里是任性妄为的良骁,镜头前是天真烂漫的米菈。我该用什么身份去传递喜欢的心情?
“没关系,别怕,就算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的,我绝对不会离开你。”耳边又回想起张皓的那句话。
“我是骗子?你才是真真正正的骗子吧!”
(注意出没:以下第一人称为 张皓)
从爱情旅馆走出来,我仿佛一辈子的力气都用光一般,蹲坐在路边。旅馆街的情侣络绎不绝的从眼前经过,在此刻看来却是如此的扎眼。我掏出口袋里的那包烟,一口气全部吸完全的时候,远方已经染上了曙光。将最后一根烟狠狠踩灭,我站起身来,插着口袋,朝停车场走去。
我不想回家,我讨厌那个贴满米菈的海报装满米菈写真的地方,它让我厌恶。便一头扎进周平家,整整一周都没有出来。
晚上八点,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吃饭啦……”周平下班后拎着外卖走上楼来,“失恋也得吃饭啊。”
“没胃口。”我转过身继续翻看他的漫画。
“这一周,你除了上厕所,都没离开过那张床,你看你那胡子,那头发,都快赶上犀利哥了,你不想工作,哥们我养你没问题啊,但是好歹告诉我你消极怠工的原因啊?”
“有些问题,就算说了也没法解决吧”
“我以前觉得,你不说我不问,就冲你那没心没肺的劲儿,过几天就复原了。可你却给我越来越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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