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易,你带家文到处逛逛,”罗聿吩咐了陆易一句,便带着刑立成,和那名富商去了偏厅。
陆易来过这间酒店,他带苏家文走到了五楼的露台上。
夜风习习,把苏家文额前的碎发吹得有些散,他的皮肤光滑白皙,睫毛密长,当他和人对视,就让人觉得这夜风是这样甜蜜,而晚景这样浪漫。
“一月了,”苏家文有点伤感地说,“我的论文还没写。”
陆易帮苏家去平大办的休学手续,看过他的成绩单,苏家文成绩很好,也很受导师喜欢。陆易犹豫了一下,道:“我留了你们系主任的电话,你有什么要问的,我可以帮你问。”
苏家文闻言先是感激,想到罗聿的脾气,又有些担心,他看了看露台的门,紧张地问陆易:“罗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吗?”
陆易想了想,道:“这应该是不会。”
苏家文点点头:“那我想一想。”
两人正说着话,露台的玻璃门被推开了,是姜棋。姜棋好像是在找人,他看见了苏家文,脚上顿了顿,朝他们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陆易看姜棋越走越近,挡在苏家文前面,姿态紧张,苏家文拍拍陆易的手臂,说没关系。
他侧身从陆易后头走出来,问姜棋:“您找我吗?”
“不记得我了?”姜棋问他。
“能让我和他单独说会儿话么?”姜棋又问陆易。
陆易自然是不肯,他能让姜棋和苏家文说话已是不错了。
“你为什么和罗聿在一起?”姜棋问他,他待苏家文态度很好,与罗聿和他的朋友们都不同,带着尊重和询问。
苏家文也不知怎么解释这问题,陆易帮他回答了:“姜先生未免管的太多了。”
姜棋看了陆易一眼,他人高马大,比陆易壮一圈,听见陆易说话带刺,也没生气,和气地把手里的盒子递给苏家文:“送给你。”
苏家文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就是他拍下来的那个天价花瓶。
“罗聿对你好吗?”姜棋深深看着苏家文。
苏家文想把盒子还给了姜棋,姜棋没接,陆易强硬地拿了过来,塞回给姜棋。
姜棋也不恼,他拿着盒子,道:“本来就是为你拍的,我听到你说喜欢。”
“谢谢,但是不用了。”苏家文婉拒,“太贵重了,”
“东西本身是不贵,被罗聿喊贵了,”姜棋笑了笑,“你不要,我就先替你收着。”
说罢便走了。
“你认识他?”陆易问苏家文,他看苏家文的表情,觉得苏家文大约是忘记了的。
果然,苏家文疑惑地摇摇头:“不认识啊。”
这时候,刑立成的电话来了,问陆易带着苏家文在哪里,罗聿事情谈完了。
陆易赶忙带着苏家文回去了。
罗聿就带着刑立成站在酒店大堂,罗聿等苏家文跑过来,问他:“去哪儿了?”
“去露台上了,”苏家文捋了捋头发,呼吸有些喘,罗聿往外走,他跟上去。
坐进车里,罗聿闭着眼睛小憩,苏家文坐了一会儿,听罗聿说:“下次给你买个更好看的花瓶。”
苏家文愣了愣,才意识到罗聿在和自己讲话,他转头看了罗聿一眼,罗聿依旧没睁开眼,便解释:“不用的。”
“为什么不用?”罗聿这才睁开眼,注视着苏家文。
苏家文被他问倒了,在他看来,花瓶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摆设,有缘分就买一个,没有缘分也可以有别的装点餐桌。
但罗聿也没有逼问他,罗聿心里有些事,回家去书房打了一通很长的电话,回房时苏家文都睡着了。
苏家文睡着床正中间,罗聿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苏家文就乖乖滚到床沿边了,罗聿看他睡梦中还这么战战兢兢,忍不住笑了笑。
今天那位富商找他,是无奈之举。他看中了首都郊区的一块地,交了保证金要参加拍卖,结果昨天他的保证金被退了回来。他想托罗聿去问问,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这忙罗聿可帮可不帮,罗聿这方面一向不吝啬,就答应了下来。
首都的情势,沈齐喑比他清楚,他就打了沈齐喑一个电话,沈齐喑帮他去问了一问,才知道地已经内定了,而沈齐喑问出来的那个内定的人,竟是姜棋。
震廷这些年主要在海外和平市发展,不曾去过内陆,一是因为水深,没有背景进不去,二也是赚的军火快钱,不走正道。
现在姜棋突然去首都拍地,还有了些关系,让罗聿不得不防。
他让沈齐喑帮他问问清楚姜棋背靠的是哪尊大佛,又让刑立成做一份震廷今年明面上的投资表给他。
直到躺到苏家文身边,罗聿才轻松了一些。
苏家文睡的毫无防备,脸上染着薄红,床头灯从上往下照,他的睫毛阴影打在鼻梁上,温暖而柔和。
苏家文就像家,虽然这房子摇摇欲坠,脆弱不堪,挡得片刻躁郁,已经了不得。
罗聿把手搭在他的腰上,睡了过去。
陆易和刑立成住楼上楼下,房子离罗聿的住所不远,等罗聿吩咐他们可以走了,刑立成开车顺陆易回去,他沉默寡言,陆易话也不多,车里十分安静。
突然,刑立成问陆易:“你们今天在露台碰到姜棋没有,我看他往那儿走。”
陆易心中一惊,道:“碰到了。他来找苏家文。”
“找苏家文干什么?”刑立成表情沉了沉,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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