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叔一指我:“他就是东北虎的公子,叫关心。”
我一听“东北虎”三个字心里就是一震,这个外号不是太爷爷关振天的吗还没等我多想,就感到一阵微风扑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将身子侧了出去,跟着就听雷子骂一声“我草”飞起一脚就踹向眼镜的肚子。眼镜没抓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隔开了雷子的脚,瞪了一眼雷子,拍拍手:“比他老子差了点,看来他真的不想干下去了。”说完转身就进了帐篷。
“四眼鬼,你啥意思?”雷子还要上,我一把拉住他,叫他别冲动。看身手就知道这个眼镜不简单,听他的意思,像是在试探我的实力,不过眼下老爹的情况要紧,我根本没心思理会眼镜。我看了眼于叔,刚要问他,他却搭住我的肩膀:“关心,我跟你单独谈谈。”说着就带着我来到旁边的林子里。
于叔解开腰带放着水:“这山里晚上真冷。”
“于叔,我老爹他”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问题是你老爹现在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啊!”我心说这不会又在耍我吧?
“你老爹跟我说过他曾经给你讲过你爷爷的故事。”于叔扣上腰带,递给我一根烟。
我点了点头,知道他要跟我说正题了,掏出火机点了烟,默默地听着。
于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你还记不记得你爷爷当初跟着大烟袋逃走的过程中,豁牙子曾掉进了一个雪窟窿?”
“哦,记得。”我道:“豁牙子从雪窟窿出来时小腿全是血,不过他说不是他自己的,这似乎只是故事的一个小插曲,跟我老爹有什么关系?”
于叔弹了弹烟灰:“往往越是细节,越是关键。你就没想想,豁牙子小腿上的血,到底是谁的?”
我听了就是一愣,当时老爹讲到这段时,我确实也想问问那下面是什么东西来着,但我总感觉爷爷之后的故事应该更会吸引人,譬如像小说的情节,爷爷长大了,然后去找天照会报仇,现在想想,当时的想法太傻逼了。
“其实那些血,本身就是豁牙子的。”于叔没有看我,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会吧,他出了那么多血,肯定影响他的身手,如果没有他,大烟袋也不会轻易干掉追兵啊!难道他在逞强?”我想有这种可能。
“不是逞强,是因为豁牙子根本就感觉不到自己在出血。”于叔继续点了根烟接着道:“豁牙子掉进雪窟窿遇到了什么东西,在向上爬的时候被那东西抓破了小腿,但奇怪的是,他自己没有什么感觉,所以他认为那不是他的血。”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他的伤口是麻痹的。
“有这种可能。”于叔接着说:“在逃跑的路上,豁牙子越来越虚弱,烟袋无意间发现后面全是血迹,这才知道豁牙子真的出了事。撕开豁牙子裤子一看,一条一尺长的伤口正淌着血。”
我道:“按理说那么冷的天,血液应该凝固得很快,难道豁牙子贫血?”
于叔摇了摇头:“问题在于,那么长的伤口,而且还流着血,豁牙子竟然连疼痛都感觉不出来。”
我突然明白了:“你想说的是,有问题的不是豁牙子,而是雪窟窿里的东西。”
“不错。”于叔接下来描述了一个很长故事,我整理出来,大概是这样。
豁牙子很快因失血过多死了。烟袋也产生了怀疑,所以就回去找那个雪窟窿,却发现雪窟窿被人填上了,当他挖开的时候只发现了血迹,却没发现任何东西。当时天照会追兵的尸体也不见了,烟袋断定现场被天照会的人处理过,结合豁牙子奇怪的死因,他断定跟天照会有关。他也没去什么奉天,而是又返回了哈尔滨,但“闷倒驴“酒馆”已经被烧成了灰烬。为了掩盖身份,大烟袋刮破脸皮,租下一个铺子,开始了倒卖古董营生。按理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古董营生应该很不景气。但是大烟袋想到的是,一些日本浪人非常喜欢收藏抑或搜刮中国的文物,而军阀为了补充均需,恰恰成了古董的最大来源,这样,大烟袋不仅能跟军阀牵线搭桥,还可以深入日本人租界,是对付或者打探天照会虚实的上上之策。
时间长了,大烟袋在古董界声望日渐高涨,他发现天照会的人跟日本人的交情并非单纯的勾结,在某种意义上讲,天照会被日本人雇佣了。
直到有一天,大烟袋的铺子里来了一个中年人,鬼鬼祟祟地拿出一个青铜鼎让大烟袋给鉴定鉴定。大烟袋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中年人当时骂了一句:“狗日的陈敬民,老子给你出生入死,竟然拿赝品哄老子!”
烟袋一听到陈敬民,当时就打了个激灵,于是客客气气留住中年人,叫爷爷出去买几个小菜(当时爷爷差不多七八岁了),烟袋往酒里面加了点酒膏,把中年人喝的天旋地转,最终从他口中套出了许多事情来。
天照会明地理是东三省的大商会,暗地里却是个庞大严密的盗墓组织。日本人出高价请天照会寻找和盗掘古墓,倒出来的明器由日本人进行销赃,两家五五分成。但奇怪的是,每当天照会在古墓里发现干尸或者湿尸,日本人都让原封不动的放回墓室,并且派自己人把守,之后开始不断的往里面运输物资。这个消息引起了烟袋的注意,他认定日本人雇佣天照会,绝不仅仅是盗墓这么简单。
那个中年人喝酒来了兴致,告诉大烟袋说他偷偷从二龙山里带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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