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林清回寝室的时候杜衡已经在了——实在是是久违的感觉。杜衡和吴夏交往有半年了,以往,杜衡总要和女友借着月色把在校园里走来走去你侬我侬到寝室楼关门时间才回的,今天居然破天荒地这么早。林清心里隐隐有些期盼。
杜衡看到林清,连忙扑过来:“林清,我有问题问你。”
“怎么了,看你一脸欲求不满的怨妇样,莫非被抛弃了?”这个问题,唉,林清的司马昭之心,我们都看出来了。
杜衡白了林清一眼:“你也不要嫉妒了,谈恋爱的感觉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好。我哪里是欲求不满,明明是睡眠不足——觉得谈恋爱好累,不想谈了。怎么办,我是不是有负心汉的基因?”
“你把人家女生吃干抹净了?”林清一脸正气地八卦道。
“没有,就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你怎么看?”杜衡小心谨慎地问道。
“你的吻技好不好?”林清继续一脸正气——他的问题好像歪了重点。
“我就是谈恋爱累了——不过显然不是她的问题,主要是我有点力不从心——最近课业有些重了。”杜衡的声音有点无奈。确实,大二的专业课增多,力不从心也很正常。过了一会,杜衡又开口:“不过她最近越来越任性了,对我也越来越挑剔——最近我这个高调自信的人有点小自卑啊。”
“这个你可得自己想,我就不提馊主意了。”林清坐回自己的位置,站起来,从床头拿下那本一直没看完的《追忆似水年华》继续一本正经地读了起来。心却有些乱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如果换成自己呢,是不是要很强大才能呵护好一段感情呢?
后来杜衡和吴夏终于还是和平分手了。林清没有立即行动——杜衡显然没有开始新感情的兴趣,他的分手就是因为自顾不暇,分手了正好把精力都放在课业上。
那些日子,林清的日记是这样写的:“杜衡和林夏分手了,我却没有想象中应该由的狂喜。也许是因为他还不属于我,也许是我突然意识到一辈子的感情是一种很沉重的责任,我必须很强大才能不把得到的感情因为不堪重负而丢掉。”
再然后,春夏又一轮,大二过去了,到了大三,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我们的开头——林清坐在自习室里自习,杜衡坐在林清的斜前方。两年多了,是时候告诉他了罢。
这些年林清一直在努力,顺便陪着杜衡考了gre——虽然自己不打算出国,不过这不打紧,不过是想陪着自己喜欢的人做一件事罢了,之后杜衡就习惯了和林清一起自习的日子。现在课业轻松了一点,而且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那天林清写了表白前的最后一次日记,内容如下:“我觉得是时候跟杜衡表白了,再不说的话就没有机会说了。大四,杜衡很有可能会申请出国,而我是要直接就业的,男人之间不存在谁迁就谁,大家都应该由自己的人生,我和他的交集也就只有这剩下的一年多了,再不说,我就成苦情戏女主角了。”
第二天,林清没有和杜衡一起自习。自己酝酿好感情回了寝室。寝室里只有杜衡一个人,另外两个学霸出现的频率很低。很多时候林清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出门了,而林清睡下之后他们才回来。此时杜衡正在写一门选修课的论文。林清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开了自己的电脑。
“杜衡,我有话跟你说。”林清盯着面前的电脑,也不看杜衡的脸,整个人的肌肉呈现一种紧张的状态。
“嗯?什么事?”杜衡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随意,显然没有注意到今日林清的不同。
“我想跟你说一下,”顿了顿:“我是个双性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至于林清为甚么要说自己是一个双性恋,很简单,因为这样子即使杜衡拒绝,两个人的关系也不会太难堪。这样说即便被拒绝,自己也能让杜衡不心怀芥蒂地和自己做朋友。
“哦——”杜衡没经过大脑地应了一声,一瞬间之后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尼玛双性恋,这是什么状况,你是双性恋跟我说干嘛,作为一个聪明人,我们的杜大爷思忖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多了点谨慎:“这样啊,你,你这么说我会误会的。”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认真的。”林清侧过身,看向杜衡,一刹那间,两人的眼神触碰在一起,杜衡有些慌乱地将眼神移开——当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什么。
杜衡觉得心提到嗓子眼,有些不知所措,张嘴想问林清为什么喜欢自己,又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毫无疑问是因为自己的魅力太大了,而且自己对林清的感觉也很复杂,虽然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不过林清对自己而言肯定是不同的。于是换了个问题问道“你为什么今天跟我说?”
“因为我做好认真交往的心理准备了,就想和你说一声,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埋藏在心里不说实在是太窝囊了。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我了,一定要给我一点回应,在此之前,你就把我当作心怀不轨的好兄弟吧。”林清的声音温和里带着蛊惑,淡淡地吐露着自己的心思,既不霸道,也不懦弱,配着他温润清澈的眼神,这个表白就像沈从文笔下的《边城》,让人似是被清风迷乱,欲罢不能。
心怀不轨的好兄弟——这个形容还真是贴切,杜衡在心里吐槽了几声,好兄弟你还心怀不轨。
“嗯,我真的要想一想,想通了会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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