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熏然翻个白眼。眼睛大,翻白眼的效果特别好。
凌远去机场,李熏然想去送他。凌远在他身后搂着他的腰:“你现在老老实实呆着比什么都强。”
李熏然发现凌远喜欢这个姿势。格斗术上来讲叫后抱腰,重心被制住,攻击力低的人很容易被制服。他叹口气,只好让凌远抱着:“前段时间我特别容易困,现在精神了。所以我术后恢复挺好。”
凌远,闷笑:“要不你跟着咱妈跳广场舞吧。”
“起开。”
医院的车凌晨来接凌远去机场。李熏然检查了凌远的证件银行卡外币胃药,凌远穿上外套换上鞋,站在玄关和穿着居家服的李熏然道别:“等我回家。”
原来我真有说这句话的一天。
凌远想。
凌远十四天的行程排的很紧。好几家医院,到一个地方就打卡一般发一条微博,汇报今天的行程,早上干嘛中午干嘛下午干嘛。李熏然凌晨醒过来看微博,凌远那里正好下午两点,汇报了中午吃什么。然后加一句:不咋样。
凌院长出差第一天,李警官什么感觉都没有。凌院长出差第五天,李警官百感交集。
早上起来觉得凌远在厨房准备早餐,或者出去买早点刚进门。中午都不在家还好点,晚上老觉得凌远躺在主卧,随时一个电话把他搂到医院去。
李熏然在客卧睡不着,懊丧地慢慢坐起来,耙耙头发舔舔嘴唇,很烦恼。他披着毯子摸黑进主卧。窗帘只拉了一层纱,月光清水似的流淌在李熏然的脚面上。他坐在主卧床边,愣神。愣了半天没有挤出一点明月皎皎照我床的愁绪。也可能有,但是李警官挺爷们的内置系统不能识别。
李警官放弃,一撩被子,裹着毯子整个躺进去。凉气让他瑟缩一下,但很快温暖起来。他左右滚滚,把自己包好了,睡觉。
……睡不着。
李熏然缩在被子里看手机,凌院长大概在忙,没有更新微博。李熏然作为刑警出国比较麻烦,所以也没真的出去过。然而也沾不到凌远的光,凌远根本不拍照。
李警官把自己想象成老北京鸡肉卷,到处卷的妥妥当当,然后稀里糊涂睡着了。
凌院长出差第九天,李警官晃荡到警队。他坚决不同意去相亲,谁劝也不行。李老太太告诉他,要么去相亲,要么别回家吃饭。李警官心想我能找不到饭辙吗?吃食堂呗。
警队里在讨论一起凶杀案。市里领导高度重视,因为竟然是枪杀。现场找到子弹壳,装在证物袋里,李熏然拿过来一看,很自然道:“仿的是.45 弹药。”
技术鉴定部门刚送来报告,上面还真是这么写的。李熏然也没看报告,笑道:“仿制的人手艺不错。不是正品,你们追查枪支会挺难。”他修长的手指把子弹壳转了一圈:“我提供一个思路。仿制的人用心程度极高,不是黑市里土弹药那么简单。这么大的子弹,让我想起灰熊温彻斯特马格南手枪。如果仿制的人连枪一起配套仿制的话,灰熊这种沉重后坐力强悍的枪一般臂力用不了。持枪者应该是个男人。你们看到现场如何?一弹致命?”
费解道:“师父,被害人一枪致死,干净利落,现场也没有什么慌乱的痕迹。”
“一个不是有射击爱好就是有打猎爱好的男人。”李熏然靠在转椅上,修长的手指贴近嘴唇:“射击爱好倒好说,国内能打猎的人都不是低等阶级,你们麻烦大了。”
“当然,都是我推断。”李熏然放下子弹:“比如说看子弹推断枪其实不靠谱。但作为爱枪的人,子弹怎么会用错。”他微微地坏笑:“我就绝对不会。”
哪怕是仿的。
李熏然一直睡着主卧。这几天小杨树缺阳光,叶子都打蔫,所以睡得都挺早。凌远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床上搁着一只巨大的……老北京狮子卷。
应该挺好吃。
凌远吞咽一下。他上去拍拍他:“熏然?”
李熏然脑袋埋在被子里,只有呆毛翘在外面。他迷茫地伸出头,看了凌远半天,又闭上眼想接着睡,忽然发现这不是在做梦,立即清醒,睁着大眼睛看凌远:“你回来了?”
凌远哭笑不得:“回来了。”
李熏然大大方方地依旧躺在凌远的床上,也没一点羞涩:“欢迎回家。”
凌远道:“我先洗个澡。”
李熏然表示他随意。
“然后我得睡一会。”
李熏然在床上蠕动,空出一个人的位置。
凌远无法,只好去洗澡。
洗出来,吹头发换内衣,李熏然在床上睡得很香,没有醒的意思。凌远去客卧把李熏然的被子搬来,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躺下——李熏然似乎睡得很沉。
可是他耳朵红了。
凌远看着天花板出神:“咱俩,算同床共枕了吧。”
李熏然没反应。
凌远笑道:“千年修得共枕眠。”
李熏然还是没反应。
也是小别的思念容易让人不理智。在机场等飞机时凌远突然注意到来来去去急急忙忙的人群。机场那么热闹,可是谁都不认识谁。邂逅,相遇,多么不容易。
凌远轻声道:“真有前世,你说咱俩认识么?千年以前咱俩有缘分吗?”
“一千年前是北宋。我觉得咱们的缘分肯定更久远,不止一千年。宋,往前五代十国。五代十国往前是唐,唐往前是隋,隋往前是南北朝……”
李熏然动了一下。
凌远伸手,隔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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