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冉明风的那出戏破绽百出,不必傅宁解释,冉家人就已经登门来道歉了,看在容晟的面子上,傅宁不想计较,这件事便成了几个知情人之间的秘密,所有人都默契地三缄其口。
傅宁原以为事情就该那样结束了,可没过几天,容晟却跪在了穆王府的大门前,求他纳冉明风为妾。那个时候傅宁只觉得容晟是疯了。
傅宁一直都知道容晟对冉明风是千依百顺,只是傅宁没想到容晟会傻到连这种事都答应,只不过是冉明风哭着闹着地恳求,容晟就心有不忍。
傅宁本不想理会容晟,傅宁觉得只要他不松口,这出闹剧早晚都会结束,却没想到容晟在穆王府门前一跪就是三天三夜,第三天夜里,冉明风偷偷来找了容晟,第四天一早,容晟就将一把匕首□□了自己的心口,再深半寸,容晟这个人便救不回来了。
冉明风这个“昭和君”的位置,是容晟拿命求来的,这叫原本就不太喜欢冉明风的傅宁就更厌恶冉明风了,把冉明风接进王府之后就随便找了个地方把冉明风安置下来,若不是看在容晟的面子上,傅宁都不会去管冉明风的死活,而“昭和”这个封号,其实是容晟给冉明风起的。
在那之后,容晟就请调去了云州,虽然还跟傅宁保持着书信来往,可是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容晟一愣,叹息道:“当年的事情何必再提?明风他都在你这穆王府里待了这么些年了。”
傅宁冷哼一声,反驳道:“容娥也在我这府里待了许多年,你是不是也要把容娥送给我了?”
“你要容娥做什么?”容晟瞪了傅宁一眼。
容家人怨容晟给他们丢了脸,对容晟越来越不好,容晟走后,这股气就给撒在了容晟的亲妹妹容娥身上,以至于容娥在容府无法立足,最后还是傅宁出面,将容娥接进了穆王府,傅宁不能把容娥纳为妾室,便只能委屈容娥做女婢,但在穆王府里,容娥的身份地位仅次于聂言,甚至比先王妃的权势更大,倒也算不上是委屈。
喝下一碗酒,傅宁缓缓说道:“容晟,我没碰过冉明风,这些年一次都没有。”
且不说他对冉明风心有芥蒂,就算没有,只要容晟的心里还有冉明风,他就不可能动冉明风一根头发。
容晟心头一震,惊讶地看着傅宁。
傅宁又道:“容晟,我当年会接他进穆王府,仅仅是因为你用性命逼我,我怕你死。”
容晟咬咬牙,问傅宁道:“那王爷现在就不怕了?若我再用性命相逼呢?”
傅宁叹息道:“容晟,冉明风在你心里有多重要,云朗对我来说就有多重要。”
“怎么可能……”容晟的声音因为底气不足而低了下去,“王爷跟王夫才认识多久?据我所知,你们是成亲之后才有接触的吧?”
“跟时间的长短无关,”傅宁低笑一声,“我大概是初次见他时就已经注定是一辈子了。”
容晟抿嘴,无言以对,半晌之后,容晟又听到了傅宁坚定的声音。
“容晟,我不会让云朗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那一天,傅宁和容晟两人在花厅里待了许久,那一天,聂言进出花厅数次,来来回回地送了十几坛酒进去,那一天,容晟到底是没有给傅宁个准话,那一天,傅宁也没再逼迫容晟。
当天夜里,聂言将醉酒的傅宁送回了广雎苑,傅宁却在发现云朗不在时固执地四处寻找云朗,不依不饶,聂言无法,只得又命人去将云朗找了回来。
云朗一回到广雎苑就看到院子里有一个人影□□西撞地瞎晃荡,不用细看云朗就知道这摇摇晃晃的人影正是傅宁,于是赶忙快跑几步冲到傅宁面前,从正面撑住了傅宁的身体。
“怎么喝醉了还让王爷在外面晃?”
傅宁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挡在面前的云朗,两臂一伸就将云朗给抱进了怀里,还越抱越紧。
聂言不知所措地站在傅宁身后:“回王夫的话,是王爷他非要到清澜苑去找王夫。”
“去清澜苑?”云朗咋舌,“就他现在这腿脚,还想走到清澜苑去?他是想去沧澜湖里待会儿吧?”
沧澜湖是穆王府里的一座人造湖,正位于广雎苑和清澜苑之间。
聂言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又立刻将笑声憋了回去。
云朗、聂言和另外两个下仆费了好大劲儿才将喝得神志不清的傅宁给拉扯进了广雎苑的寝室,好不容易走到床边,云朗就一把将傅宁推倒在床上,长舒一口气。
“他们喝了多少?”
聂言有些心虚:“属下没、没数,大概、大概能有十来坛?”
怕云朗不高兴,聂言故意说少了。
云朗咋舌,却也没说什么:“去准备醒酒汤。”
“已经准备好了。”聂言立刻狗腿地将一碗醒酒汤捧到云朗面前。
王爷和容将军开始喝酒时他就让厨房准备了醒酒汤,可是王爷喝醉之后片刻不安分,这醒酒汤他们根本就喂不进去啊。
云朗接过那碗醒酒汤就仰头灌了满嘴,也不管这屋子里还有多少人在,爬上床就将嘴里的醒酒汤渡给了傅宁。
他可没那个耐心一勺一勺地喂给傅宁。
“行了,都下去吧。”喂完了醒酒汤,云朗才想起来要遣退屋子里的下人,“聂言,明儿王爷还要上朝?”
聂言有些为难地说道:“是应该上朝,可这都子时了,王爷又喝成这样,这、这还能去吗?”
看着哼哼唧唧地在床上翻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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