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放假了,顽皮的孩子们拿着炮仗在街角点燃,他们会把它扔在同伴的脚下,偶尔也会恶作剧似的丢在路人身边,看到路人因为身边突然的声响而受到惊吓,他们会捂嘴偷笑,如果有路人打算找他们“理论理论”,那孩子们立刻四散着跑开,仗着身小灵活,几下就没影儿了。
过年,公司放了半个月的年假,张建安带着家里的两个孩子到市场采购年货,去年因为只有他跟向维定两个人,倒不用准备多少东西,今年却多了个姜维涛,虽然只多了一个人,感觉却大不一样,两个人时除了你就是我,三个人却能称为一群,所以今年张建安特意准备了一张年货采购单,打算大肆采买,热闹过年。
春节前几天的市场人挨着人,肩擦着擦,客人跟商贩说话都需要大声喊或者直接吼,商贩则身边随时准备着一个喇叭。
张建安不喜欢吵闹,但也只有此时此刻,才真真切切感受到真的过年了,向维定也不喜欢喧闹,但看着身边来来往往全家出行的人们,他跟张建安是家人这个事实更加清晰,所以每年和张建安一起采购年货这件事,在向维定的心里已经上升到一种仪式的程度,当然,今年有些不爽,因为身边多出一个“外人”。
买年货对姜维涛来说更是一件新鲜事,以往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这种体验,他睁大眼睛,兴致勃勃,不时被人推挤,甚至一不注意还被人踩了几脚,简单的买和卖,此时,一群买的人眼快手快,犹如在抢,而卖的人在大冬天就穿一件薄外套,领口大开,吼得脸红脖子粗,没有经验的姜维涛从市场出来,一双白色运动鞋已经免费被热心的人们染成黑灰色了,他还咧嘴傻乐着,过年了啊三人在张建安的带领下把买好的东西存在超市柜台,一起进超市买生活用品、糖果等等,向维定对于零食是没有意见的,让张建安决定就好,姜维涛还没这种自觉,当张建安问他想吃什么的时候,他张嘴就点,然后很不意外的被向维定冷瞪几眼,在眼前的气氛下,姜维涛也没了以往对向维定的顾忌,他做了个得意的鬼脸,闪身躲到张建安身边,这招果然有用,向维定冰冷的视线暂时消失了。
年三十,早上起床,穿戴整齐,第一时间贴春联,三人一起动手,然后给每道门上贴上一个大红的福字,做完这一件重要的事准备收拾工具时,姜维涛突然想起什么,忙叫“等等”,然后拿出两个红灯笼,坚持要挂在窗外。
“把红灯笼伸出窗外,我和向维定每天放学回来的时候就能一眼看到家,因为它很显眼……”姜维涛把红灯笼递给张建安,嘴里解释道,说完之后,猛地发现自己对这个家的眷恋,表情怔怔地呆住。
听到姜维涛无心说出来的话,张建安接灯笼的手僵了僵,心里很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安慰似地摸了摸姜维涛低垂下去的头,暗叹一声,开始动手挂灯笼。
向维定在一旁咬牙切齿,深觉自己是引狼入室,刚认识时姜维涛表现得多么老实,前两个月见他失去妈妈可怜,张建安又一向心地好,就只好不情不愿同意让他住下来,想着反正只是暂住一段时间,瞧现在……姜维涛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向维定暗暗在心里琢磨,要尽量想办法让姜维涛搬走。
灯笼解决后,为了转移两个孩子的情绪,张建安把他们一起拉进厨房,道:“今天中午我们家吃团年饭,每个人都做几个拿手好菜,热热闹闹团年。”
三个大小男人一起动手做饭,午饭是异常丰富,有张建安认为对孩子长身体好的几个味道不咋样的肉食,有向维定动手做的几个色香味全的菜,也有姜维涛雄心壮志进厨,然后端出来的两道黑炭般的“毒药”,向维定的菜被消灭一空,张建安的菜被向维定消灭一小半,姜维涛的菜,其实他准备为自己捧场吃几筷的,但被张建安以对健康不好为由让垃圾桶消灭了。
下午简单收拾下屋子,张建安带着两个孩子出门溜哒,向维定跟姜维涛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街上欢快的孩子们无忧无虑地玩闹着,来往的大人们脸上都挂着笑容,每个人都相信明年会更好,身边两个孩子时不时的瞪眼做鬼脸,无声对峙,张建安微微一笑,这一刻他的心里特别满足和平静。
晚饭后,三人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晚会节目张建安依稀熟悉,是上辈子在这一年曾看过的内容,两个孩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品节目,张建安视线投向窗外,淡然一笑,什么也没变啊张建安不是那只在巴西的蝴蝶,轻拍翅膀,可以导致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他的重生没产生什么蝴蝶效应,他没有站在金字塔顶端,他只是人海中的一粒沙,轻易被人群淹没,世界格局没有改变,国家没有改变,甚至如果这世界有徐文,那上辈子的他也没改变,他的重生只影响了身边的人,只小小地改变了身边人的生命轨迹。
生命也许会有诡异的一瞬间,但,生活也许就是如此简单吧!
快到十二点,电视里响起了鞭炮声,窗外,整个城市都在这一刻沸腾了,此起彼伏的烟火从家家户户楼顶、阳台升起,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绝久不衰,似乎能如此闹一整夜。
两个孩子扑到窗台上往外望,张建安从房间把早已买好的烟花、鞭炮等物抱出来,两个孩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张建安笑着递给他们,过年,早已是属于孩子们的节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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