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婉娈居高临下的垂着眼睛,她的话语很轻很轻,就像是花瓣掉落一般的音量,池照觉得她现在的样子不太对劲,刚想坐直上半身,开口提醒林长风,突然,他的手腕麻了一下。
就像是被电火花电到了。
池照似有所觉的往韩豫那边看过去,可韩豫背对着他,他看不到韩豫的脸。他们都在水中,水又是能导电的媒介,刚刚那一下,应该是韩豫在帮他。
池照抿唇,他不敢多动,锁链压制住了他的灵力,他现在跟个普通人没两样,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婉娈和林长风那边,他垂下头,试着寻找锁链的薄弱处。
而那边的婉娈又开口了。
“我没兴趣和你浪费时间,你也算是清河的半个徒弟,原本我不想杀你,可你不能坏我的事。”
池照正聚精会神的寻找锁链,听到这话,他浑身一僵,他猛地抬头,正好看到婉娈抽出腰间长鞭,要向林长风攻去的一幕,池照心跳都停了,他撕心裂肺的喊:“不要!!!”
林长风用尽全力,才堪堪挡下这一击,俗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婉娈就处于这种不要命的状态里,她才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管林长风死了会不会引来整个昭天宗对离阳宫的报复,眼看第二击就要落到林长风身上,突然,她听到一句话。
“我和池照结了生死契,你杀了我,就是功亏一篑。”
婉娈动作一顿,溶洞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愣了,包括另一个当事人,池照。
林长风不想在这种境况下让池照知道这件事,可现在也是没办法了,他抿直唇角,转头望向池照,池照正呆呆的看着他,似乎还不明白生死契意味着什么。
容器必须是活的,如果死了,哪怕只死一秒,也就不能用了,婉娈不敢再出手,而且她的神情变得恍惚,林长风用余光看了一遍众人,发现那四个出窍期以上的修士都在盯着他。
生死契不是免死金牌,即使他们不会杀他,也可以把他打晕,或者绑起来,林长风仍然不能轻举妄动,他转回目光,看向婉娈,清晰的发现她的精神状态上的问题,林长风突然开口,“你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复活清河真人,可你复活他有什么用,他即使活了,也还是那个入了魔的清河真人,他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婉娈原本恍惚的目光瞬间定住,她直勾勾的看向林长风,她的眼睛太冷静,反而看起来很疯狂。
“入了魔又怎么样,我不在乎,我只要他活着。他就是把整个修真界都杀干净了,我也不在乎,反正,那是他们欠他的。”
林长风皱眉,“害了清河真人的人早就死了,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当年的事,说起来也是很复杂。林长风那时候只是新任宗主门下的小徒弟,不管事、也没分量,他看到的,只是清河身为寂夜的小师弟,每天都缠着寂夜,后来发生了一个意外,清河产生了心魔,他的性格开始变化。原本的清河举止大方,心地善良,性格跳脱,又极为护短,好多人都喜欢他,可产生心魔以后的他,阴暗偏执又冲动,好几次差点杀了无辜的人。
清河自己也痛苦,可他控制不住,后来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寂夜被清河缠了将近一千年,他终于答应要和清河结为道侣了,那段时间,清河的性格已经隐隐转回到过去了,可就在结契大典的前夕,清河彻底入魔了。
还是尘埃落定后很久,林长风才得知,当年清河一直没有安全感,他听说寂夜决定和他结为道侣,并不是真心的,只是想控制他的心魔,于是,他就想去找寂夜问清楚,结果,寂夜他没见到,但他见到了布置在他们未来新房中的捕杀阵法。
清河以为寂夜要杀他,要把充满危险的他斩草除根,本就不安定的心瞬间崩塌,一朝入魔,这才有了后面的一连串悲剧。
可那不是寂夜的主意,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之前昭天宗的几个老祖,觉得清河这种祸患不能留在宗主身边,才私自做的决定,想要利用结契大典清除清河。
六百年前的修真界远比现在要乱,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几乎处处都是,宗主的地位也没有那么高,会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太正常了,也实在是太悲惨了。
听到林长风的话,婉娈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无辜?”
“何其无辜!”
“他们每个人都对阴灵根避之不及,听说清河产生心魔以后,更是恨不得立刻把清河驱逐出昭天宗,有些人的加害摆在明面上,有些人的加害则是潜移默化,为什么他们都不信清河?为什么他们要对清河视而不见?但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他也不会入魔!”
婉娈现在的模样就像是走火入魔的疯子,她太激动了,面纱都掉了下去,婉娈有一张连神仙都自愧不如的美貌脸庞,可是她从不给人看,因为她的脸只给自己喜欢的人看。
她喜欢清河,从他们还小的时候就喜欢了,清河的眼中只有寂夜,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也没有打扰过,她只是一直默默的看着清河。看了那么多年,即使只是一个身影,也彻底的融化进了她的骨血中,清河死了,那就是抽她的血、剃她的骨、割她的肉,到如今,曾经貌似天仙的面庞也变得狰狞可憎。
“不是没有人信他,”林长风望着婉娈,脸色仍旧平静,“可是他想要的,跟别人没有丝毫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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