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瑾迟迟不来,我思忖着要不要自个儿回家去。
走到门口,想起数学作业本没带,跑回去拿……
临出门又想起书没带,再回去……
掩上门发现笔记本丢抽屉里,又回去……
啪地一声丢地上,恼然趴在桌上满心缭乱。我什么时候变这么扭扭捏捏,优柔寡断了?
夕阳透过窗户洒下的斜斜余辉已然消失,学校欢乐颂的铃声唱了三遍,晚风穿堂而过,送来轻轻浅浅的花香。
我的目光幽幽落在那张成绩单上,只被一串数据刺着了双眼。分数于我,从来只是过往云烟。考得不好,向来是失落一下便不放在心上。今天被陈天瑾那么一说,倒还真在意起来。
我记得考试结束那天夜里,我大致预料到分数,伤心不已。深更半夜,我掏出手机,电话簿第一个号码就是他陈天瑾,我犹豫半晌,还是没能拨出去,毕竟已经凌晨一点钟了。刚把手机放在枕边,它就嗡嗡震了起来,陈天瑾。
“安然,睡了没?”隐隐听出他语气中隐含的倦意。
我匆忙说睡不着。他在那边笑了笑,说:“我刚才梦见你了。”我、我怎么可以入这种人渣的梦?
他继续道:“我梦见你考试没考好,拿着手机想要拨我的号码,犹豫很久都没有拨过来。”
我瞬间僵硬,这都能梦到?陈天瑾虽然总爱欺负我,但心里还是很关心我的。我害他住院,却连个电话都不打,是不是太没人性了些?
“我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不用想我。”
靠,谁会想他?!这什么人哪?!
“安然,我烦不烦?”我嗤笑一声,正要表示赞同,却听他继续道,“其实我不是有意那样对你,我只是觉得……觉得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靠,这什么毛病!果然不是正常人。“这病得早些治!”
只听他笑了两声,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的病必须由安然负责治好。”我翻了个大白眼。
“安然。”他在电话那头叫了我一声,轻得我一根心弦崩得紧紧的。“安然,我……其实……我、我胃好疼……”
靠,我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结果令我大失所望。笑骂他一句,却忍不住自问究竟在失望什么?他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解释那天的吻中间的含义。
我再也没说什么,只听陈天瑾一个人在那边说话。据说人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心灵也十分敏感,我竟然没有借此机会去打听他究竟喜欢的是哪位女老师。他最后叫着一声声安然,睡了过去。
我在电话这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仍然没有睡意,却没了一开始的烦躁,考试什么的全忘在脑后。
寂寞的夜晚,总需要有这样一个人的声音在耳边做伴。
不料那家伙一回来,竟然就刺我伤口,还不带丝毫掩饰。我究竟哪里来的心思去等他到这个时候?
天色渐渐暗下来,我玩会儿手机,唱会儿歌儿,瞧着成绩单发呆时,陈天瑾才踏着散漫的步子款款而来。他啪地打开了灯,我蓦地一惊,心跳快了两拍。
瞥了眼我手中成绩单,他勾起嘴角调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在意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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