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西方商船本就是为炫耀其国家天威,这才四处在海上航行,路过大庆朝时,看到战事不断,才不做停留。江白能被他们救起已经是侥幸,当然不能再要求他们把他送回家乡,于是就只能跟随那商船继续航行。
直到两年前,那西方商船回归故里,江白意外恢复记忆,心忧自己的国家和百姓,加之他早已学会了他们的语言,并费尽三寸不烂之舌,劝说他们再次出海,这次的目的地之一,就是大庆朝。
江白也是因此才终于得以回家。带着他自己赚来的两条商船,还有他在海上出行自己绘制的地图,甚至不少国家的语言书籍等等等等。
谢远微微瞪大了眼睛。
谢云屏笑道:“三舅舅果真是人才是不是?阿翁一心觉得阿远的聪明,是和大伯父一样。但是,阿娘曾经说过,阿远其实是像了舅舅才是。一样的聪明,一样的果敢,一样的……爱护家人。”
谢远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待姐弟二人到了一家首饰铺子后,果然见到了那位果敢英武的三舅舅。
江白心系家人,便提前让商队在天竺停留,自己则是带着小船在海南岛停留,然后又来了云南,原本是想让谢云屏突然见到了他,然后认出他的身份,再由此延请名医,令他恢复记忆,如此顺利的回到长安的,只是现下谢远突然来了云南,这带江白回长安的活,当然是又归了谢远。
并且,谢远与元朔帝亲近,还可以即刻写信给元朔帝,只要得到元朔帝回信,谢远就能亲自跟着江白去接那停留在天竺和海南的商船,然后一路向东,再向北行,在东海沿岸停泊,由此再上岸往长安去,既令那西方国家看到大庆国威,也能让大庆皇室知晓那遥远的西方国家,到底是何等样人。
江白与谢远商量完,就叹道,“其余诸事,我皆不担心,只我岳父岳母和妻子……”
谢远立刻便道:“阿舅放心,舅母那边,我即刻就派人去接,务必使人照顾好他们。”
江白一叹,摇头道:“倒也不必立刻就将他们接来。你且令人去细细打探,若她还未曾嫁人,自该将她接来。她既是我恩人,亦是我妻子,此生,我必不负她;若她已然嫁人,便让人去看看她夫家是否可靠之人,若可靠便罢了,若不可靠,先给她留些银钱,我将来……再亲自去见她,看她有何打算便是;至于岳父岳母,他们年迈,无论如何,都先给他们送些银钱过去,再令人在周围照顾才是。”
谢远和谢云屏同时一怔。
江白人虽然长得英武非常,身材健硕,然而性子却极是温和,看着二人怔住,笑道:“本就是我欠了他们的,这般悉心照顾,原是应当。且我乃是男子,既是男子,自然该担起我应当担起的责任。这本是应该。”
谢远和谢云屏心下皆是震动。
谢远想,责任二字,果真重之又重。
谢云屏则是凝神细思,突然发现,原来这世家男子当真是各种各样。而只有阿舅这般的人,才是真正当嫁的良人。
姐弟二人作何想法暂且不提。
谢远一面急急写信回长安,一面也不得不和安阳王府一起回长安。——新的旨意未到,他便只能按照原本的旨意继续行进。
更何况,他还有和阿守一起回一趟蜀地,去见一见阿守的白狼阿娘。
半个月后,谢远和阿守见过了白狼阿娘,阿守伤心的发现白狼阿娘已然不认得他了之后,悲伤难耐之下,就更加粘着谢远。
谢远也终于接到了元朔帝新的旨意,心下一松,嘱咐谢云屏数件事,又低声道:“阿姐且放心去,我已经与阿翁说了,让他到时候直接下旨让你在长安生下孩子再走。到时候,阿姐在长安好生调理个一年半载,待孩子大了,看俖尐說論壇再谈回不回云南的事情。阿姐,你且一定要等着我。”
经此一别,谢远既要跟着江白往天竺去,一去定然要花费数月。谢远当然要先嘱咐好这些。
谢云屏见识过自家阿舅的好之后,心里就觉,这样的决定倒是也不错。毕竟,既然赵容心中有人,那么,她只要与赵容相敬如宾就好。至于小郎君,她当然是需要的。只是,她需要调理好了身体,再谈要小郎君的事情。
否则的话,恐怕小郎君还没有生出来,她自己就没了性命,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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