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萧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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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我也开始了住校生活。其实住不住校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反正哥哥上了大学就离开家去了别的城市,家和学校对我来说都一样,都是没有哥哥的地方。高中的宿舍是比较简单的上下铺,一个屋四张床,八个人,电脑电视什么的宿舍是不允许有的,于是生活开始有了一点点的无聊,不过这无聊没能持续多久。
我睡上铺,我的下铺是个白白净净的男生,名叫萧漓。我曾经嘲笑过他的名字女气,他便也嘲笑我的名字偷工减料,名和姓用同一个字。我说那是因为我原本姓卓,后来才改姓韩。于是他也说了他妈妈的故乡在广西,漓江江畔,所以才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萧漓带来个新鲜玩意——吉他,正是这个改变了我无聊的生活,以至于后来影响了我的整个人生,不只是萧漓的吉他,还有萧漓这个人。
萧漓是个特别的人,很特别的人,不只因为他会弹吉他,也不只因为他还会自己写歌,他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他注定了不可能跟普通人一样,然而这些都还不足够完全构成他的特别,他最特别的一点是——他喜欢男生,没错,他是个同。性。恋。我知道了这些已经是高二的事了。在这之前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弹吉他、写歌……
高二的那个晚自习,那是我一辈子都没法忘记的一个晚上。就是从那一晚,我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彻底崩坏颠覆然后重建了。那天晚饭后萧漓的脸色就开始变得不太好,晚自习的时候就开始更加重了,于是老师就让我送他回宿舍休息,照看他一下。
回了宿舍吃了药,我扶他去床上躺好,他的脸色才稍稍的有所好转。他在床上浅睡了一会儿,我就一直守在宿舍没回教室。我觉得这个时候他身边不能没人看着,毕竟那是心脏病不是感冒咳嗽,是随时都可能发生危险的病。
他睡的时间并不长,醒来后脸色明显好转了很多。“谢谢。”他静静地微笑着看着我说。
“干嘛突然这么客气了,我都不习惯了。”我坐到了他的床边。
我本是看他醒了打算陪他说说话,他却只是一直微笑地看着我没说话,用一种意味不明的很温柔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我被他注视得有点不知所措,似乎从心底涌起来一股微妙的感觉。就在我极度不自然准备站起来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坐起来,上身靠近我,然后下一秒我感觉到嘴唇被温柔的碰触,柔软湿滑的触感,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脑中只有四个字——他在亲我!那不是个点到为止的浅吻,他舔、舐吮吸着我的嘴唇,温柔却又很有力道。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没有想到要推开或者阻止他,一点都没有想到,反而陶醉在那种感觉中去刻意感受那种奇妙的感觉。
我是个不合格的痞子、流氓,真的。虽然我从六年级就开始堵截强吻小女孩,但是这么多年来我却没有一次像这样认真吻过一个人,高中后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再交过。我总是觉得自己越长大反而越没有了小时候的那股洒脱劲儿。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算太久,但也绝不短暂,我没有推开他却也并没有回应这个吻。然后他的唇离开的时候我基本还处于一种半回味半傻住的游离状态,然后我开口说出的话也不太顺畅了:“你……干嘛……呃……亲我?”
这时我看清了他的脸,通红通红的,刚才那股凛然劲儿消失得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了无痕迹。“韩子韩,我……喜欢你。”憋了半天他终于豁出去一般开口道。
我当时觉得脑子被无数巨响塞满了,被什么轰隆隆的碾过。喜欢……我?一个男生说喜欢一个男生,一个男生也会喜欢一个男生,我的脑子在轰鸣中混乱了。然后六年级时那幅震撼过我的画面又一次成功地在我脑中复苏了,只是这次与之复苏的还有哥哥那双清透明晃的大眼睛,和那温柔耀目的笑容。然后在轰鸣碾过之后,我人生中第一次直面了这个问题——男生也可以喜欢男生。
“你……喜欢男生?”我傻傻地问。
“嗯。”感觉萧漓是真的豁出去了,声音里已经没有了迟疑,脸上的红潮也渐渐褪去,只留了两抹微红的红晕。
“你什么会……喜欢男生?”我继续木然地问着白痴的问题。
“喜欢没有为什么,心,它说要喜欢,没有理由,只因为你是你,不管是男还是女。”
心,它说要喜欢。心吗?我看着萧漓,良久,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我不能喜欢男生,还是对不起我不能喜欢你?
他忽然笑了,“谢谢你。”
“谢?谢什么?”我不解。
“谢谢你没有因此厌恶我。”
厌恶?呵呵,我在内心苦笑,我会厌恶吗?那我是不是也该厌恶自己?我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开始不解了,茫然了。
“我们还是朋友吗?”良久他小心地问。
“嗯,我们还是朋友!”
☆、1.7 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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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失眠了一整晚,脑子里思考了一整晚,却也混沌了一整晚。虽然下铺的动静很微弱,但是我知道,萧漓那晚也失眠了。第二天我逃学了,我买了车票,坐上了火车。我必须要去一个地方,我必须要去确认一件事情。
接近中午的时候火车到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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