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的外祖父突然过世,他接手了家族的事业,最开始自然有人欺他年轻稚嫩,对于很多事情阳奉阴违,和他对着干。
这三年来,他不仅要把家族事业全都握在自己手里,而且还要解决很多他那苛刻的外祖父遗留下来的问题,让集团走向好的方向。
这三年,他很少有时间和父亲在一起,而且以前外祖父在的时候,他被管教严格,也没有什么时间去看父亲和他做交流,以至于,他和父亲之间相隔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再也没有回到他小时候和他在一起的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的可能性了。
再者,他也这么大了,已经无法像小时候在他的面前撒娇,扑到他的怀里。即使让他这样做,此时的他也决计做不出来。
对于他,他更想将那个男人抱在怀里。
乔伊斯在午时特地给父亲打了电话,却是周冕身边贴身照顾他的仆人接的。
“老爷在午睡,少爷有什么事吗?等老爷醒了,我转告他,给您回电话?”
乔伊斯问道,“是在什么地方午睡?”
仆人道,“是在谢尔顿先生家里的客房。”
乔伊斯觉得诧异,“不是在丽兹酒店里办的藏品交流会,为什么会到谢尔顿先生家里去,谢尔顿先生又是哪位?”
乔伊斯已经惯于发号施令,声音不怒自威,这个仆人是周家派来照顾周冕的,算是周家的老人了,见惯各色贵人,但是还是被乔伊斯说得战战兢兢,恭敬地回答道,“本是在丽兹酒店,之后因为谢尔顿先生的邀请,老爷就和大家一起过来了。这位谢尔顿先生我以前也没有见过,不过这栋宅子在拉丁区圣米歇尔大道这边。”
仆人实在不明白乔伊斯为什么突然就此问题追根究底,不免疑惑。
乔伊斯正要再说的时候,周冕已经醒了,叫人道,“呈祥?”
仆人于是赶紧过去,未挂电话问道,“老爷,你醒了吗?这才刚刚躺下怎么就不睡了,是不是不习惯这床睡不着?”
周冕坐起身来,道,“有点头疼,不知是不是又着了风。你看房间里的窗户没关好吗?”
仆人看了看窗户,道,“窗户是关好的。”
周冕应了,撑着头,看卢呈祥手里还握着手机,便问道,“是谁来了电话?”
卢呈祥想到还在和乔伊斯说话,赶紧回答道,“是弘少爷来的电话,问您的情况。”
周冕道,“哦,已经挂了吗?”
仆人立马把手机给周冕,“还没有。”
周冕接听电话,道,“周弘,有什么事吗?”
乔伊斯道,“没什么,已经中午了,想问爸爸你们用餐可有安排,要是不习惯和他们一起用餐,回家用餐也好,我让厨房里准备了午餐。”
周冕笑道,“没想到你想得这么细致。没有什么事,我和大家一起在谢尔顿先生家里用午饭也是一样,这么一顿饭,我还要回家,这实在无礼。”
乔伊斯道,“爸爸何必在乎这些。你所说的谢尔顿先生,到底是哪位,可是可靠的人?”
周冕道,“一位成员新介绍进交流会的人,他有几尊鎏金佛像,实物较重,搬动困难,就让大家来他家看看,而你所说的可靠的人,我不明白你是指?”
乔伊斯倒被周冕问住了,何为可靠的人?
他顿了一瞬,道,“我只是担心爸爸你的身体,你刚才说你头痛,我有些担心。”
周冕道,“这没什么,大约是刚才在窗口吹了一阵风的缘故,睡一觉就会好的。”
乔伊斯道,“爸爸,既然你吹风就会头疼,为什么还要站在窗口吹风。”
周冕被乔伊斯这些话说得无话可说了,想起以前在家里,大哥也是这样无微不至地关照到他生活的每一个细节。
这以至于让他在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出了门连过马路都不会,红绿灯都不会认。
周冕的沉默让乔伊斯继续道,“我派人去接你回家,你好好休息好吗?你今早上出门时,我就觉得你精神不大好,为什么现在又要去别人家里帮忙看东西做鉴定费心神呢。”
周冕道,“已经答应了,又怎么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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