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啊,头还疼不,你昨儿晚上喝多了,”苏明远把袜子套上,扭过头来看着正在穿裤子的叶绝,“是队长把你扛回来的,你们俩……去哪了?”
叶绝把裤子穿好,帽子往脑袋上一扣,含含混混地说:“在训练场上跑步。”
“我操,”苏明远蹭的就跳起来了,萧白这厮太他妈的变态了,叶子都喝醉了,丫居然还把人弄去跑步了,这不怪咱一直不怎么待见你,你说说这人从选训开始就一直可劲儿折腾叶子,做的也太过了吧。
“这混蛋没人性啊,”苏明远气呼呼的把鞋蹬上,火速拿上装备就跟叶绝摔门而出,叶绝跑在他旁边,起来之后还没来得及喝水,这会儿嗓子挺干的:“其实队长他人还行,没你说的那么恶劣。”
苏明远呆了呆,停下步子拽着叶绝的袖子,有些不可置信地说:“叶子,你被那混蛋洗脑了?还是你又发烧了?”
“滚你的,你才发烧了,”叶绝无语地白了苏明远一眼,一脚踹在他小腿上,低喊:“赶紧的,要迟到了。”
从楼梯上噌噌往下蹦跶的时候,叶绝才算是想起来苏妈妈不知道在哪儿呢,就问了问苏明远,这家伙指了指大门的方向,瘪瘪嘴巴一脸苦逼:“我妈昨晚上就走了,连夜跟着司南买猪肉的车回去的。”
“怎么不待两天啊?”
“算了吧,我妈要是看我训练这么苦,她不得心疼死,万一闹着让我转回老部队去,我怎么办啊,”苏明远也很是无奈,才这么一晚上,他可还没享受够家庭的感觉呢。
叶绝想了想,也是,当妈的应该都是心疼自己小孩的,虽然自己没什么经验,不过这点儿认知还是有的。
“诶,不对啊,小雅怎么没和你妈一起来看你啊?”猛一听到叶绝这句问话,苏明远差点没从楼梯上滚下去,他苦着一张脸,支吾半响声音小的跟耗子似的:“……我们早分手了……”
这下轮到叶绝站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小子了,他使劲抱着苏明远的肩膀,无比动情地说:“没事儿啊,远远,这个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别难受啊,你看你这么帅气一特种兵,随便振臂高呼,小姑娘们肯定前仆后继啊。”
“你确定?”苏明远挑眉,很是嫌弃的叹了口气:“咱基地连只母耗子都逮不着吧,我哪儿去找小姑娘啊。”
“没事儿没事儿,没小姑娘你还有兄弟我,”叶绝拍肩膀,用的力气大了点害得他直咳嗽,苏明远勾过他的肩膀,乐呵呵地补了两句:“是啊,我不是还有芳草你呢嘛。”
这两人一路扯淡的后果是迟到了五十三秒,萧白瞅了眼腕表又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俩人一眼,这俩倒霉孩子立马上道的给自己多加了十公斤的负重,然后四十名士兵背着二十五公斤负重,举着圆木就向后山前进了。
朝阳还未升起,东方只有浅浅的一片鱼肚白,月亮的影子极淡,却是水灵灵的亮堂,风从山坳里卷过来,长出了些嫩叶的树木枝干簌簌抖着,空气很好很清爽,这样的清晨就像利刃每一个清晨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山永远是这些,不会有什么改变,树木也不会挪地方,甚至每一丛杂草都在它们一直生长的地方,不过是随着四季的变换一次次的轮回。
这里像是一个磨练人的地狱,又像是一个激扬着青春和梦想的天堂,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会让时间都为之停滞,那应该就是这片藏在山中外人不知的利刃基地,当然,这都是很久以后的叶绝,再想起曾经的年少时光时的感慨。
岁月从不待人,然而回忆会永远停留在那时,彼时他们拥有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热血和澎湃,纵然时光再怎样流逝,染在骨子里的血色和忠诚却永不会褪败。
半天的训练还没结束,萧白忽然叫了几个人去司南那里取枪械实弹等器械,全副武装了之后就把人拉到了停机坪去,武直将人带上高空之后,萧白才给每个人发了材料,说了具体的任务。
事情出的有点突然,上面又催得很急,所以之前才没有时间多说什么,每个人拿到手上仔仔细细地看下去,表情都是不怎么好,就连平日里一直笑呵呵的孙静都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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