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安静,除了偶尔的滴水声再没别的声音,密闭的空间让人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叶绝双手被牢牢地绑在背后,从胸口以下一圈圈绳子结结实实的捆着,他尝试性的腰部用力把脑袋往靴子那里靠,身上的装备都被人搜完了,只给他留下一件迷彩t恤和下半身的裤子,但临出发前,他在靴子里藏了把非常小的折叠匕首,那是他花了五天时间用一把瑞士军刀改造的,刀身折起来的时候只有四厘米长,刃口薄而锋利,非常适合隐藏着当最后的利器。
叶绝的头刚弯到腰那里时,铁门吱嘎一声就开了,他就以这么一个有点尴尬的造型看着门里走进来一个人。
黑夹克,棒球帽,帽檐压的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皮肤很黑,只能看到抿紧的唇线,还有左脸上一道延伸至唇角的伤疤,结疤很久了,生出了嫩红的鲜肉。
“这么快就醒了,不愧是特种兵,身体不错嘛,”棒球帽说话的时候带着很不自然的口音,就像是个老外说着蹩脚的汉语。
叶绝没说话,脑海里的弦崩到最紧,目前的状况下他对一切都无所知,不过棒球帽手里那个挺粗的鞭子看着倒有点电影里刑讯逼供的感觉。
“放心,我现在不会打你,你不是官,”棒球帽笑的很阴森,唇角勾的很深,那道伤疤随着他情绪的起伏似乎更红了些,他指着被倒吊着还没醒过来的萧白,诡笑着说:“他是当官的,少校,是你们的头吗?”
叶绝骇然,他扭头看向萧白,然后就听到咣的一声,房梁上那个滑轮装置动了一下,萧白的大半个身子都没入了这一池臭水里,直到萧白全身开始抽搐,绑着他的绳子才慢慢缩回去。
萧白脸上的迷彩早已花成一片,混合上这肮脏的池水,掩盖了他的五官轮廓,只有眼睛是清晰的,黑白分明。
现在的情况很不好,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叶绝看着棒球帽举着鞭子一步一步走向萧白,那诡异的笑容让他心惊肉跳,他尝试着张嘴想要说话想要叫出声来,嗓子却很干,像是被干冰灭火器喷过一样,涩的说不出话来。
萧白依旧是面无表情,带着他惯常的强大气场近乎是悠然的看着棒球帽站在水池边上,那条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掂着,极粗糙的质感,甩在人身上估计很疼。
“少校?”萧白距离水池边很近,大概一米的距离很方便棒球帽近距离观察萧白的表情,这人将帽檐往上提了提,叶绝看到了一双眼睛,单眼皮眼角上挑的厉害,据说这样的人冷酷薄情。
萧白发出极轻的一声嗤笑,棒球帽没管他自顾自得继续说:“你的手下现在清醒了的就这一个,除了这屋里的,剩下的七个人没你们这么好运,他们的待遇会相当不错。”
这话说的很轻巧,甚至带着点调笑的感觉,萧白平视着他,虽然倒吊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有点搞笑,不过那不容人忽视的气场还是异常强大。
“啊——老子操你妈——!”
棒球帽的话刚说完,就像是配合他一样,铁门缝里传来了凄厉的喊声,隔着道厚实的门板听的还是无比清晰,那是张然的声音,不知道这些歹徒对他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被人扔火上烤了或者正在拿刀子狂剁。
头几声叫唤的都非常大,越到后面声音就越小,支支吾吾的像是垂死挣扎的蚊子,一声一声的透过来像是一场针对人忍耐力的酷刑。
铁门那边水深火热,铁门这边也不好过,吊着萧白的绳子拧了一下,棒球帽手里的鞭子很方便的甩在他背上,打上去的声音相当沉闷,这种鞭子打上去,衣服不会破,皮肉也不会烂,只会红肿,肿到最后才会从里面一点点的往外烂。
叶绝在萧白被打第一下的时候终于喊出声来,可能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因为惊吓,他的声音急促凄厉,大吼着:“队长——我操你妈,老子跟你们拼了!”
叶绝红了一双眼睛,声音也不像是自己的了,钱棣雍这时候也醒转过来,他先是愣了愣,等到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情,他浑身开始了剧烈的颤动,那根吊着他的绳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吱声,房梁上的结越打越紧,只是这破绳子相当结实,光叫唤没有一点要断掉的征兆。
队员疯狂的咒骂声和萧白安静的隐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又打了几鞭子之后,棒球帽似乎听烦了这些人叫唤,对着领口处的麦说了几句话,立马就走进来好几个带着黑色头套的人进来,他们肩膀上都挂着ak47,快步走到水池边上,把利刃的队员拽过来,然后在他们嘴巴里结结实实的塞上了几块破布。
妈的,臭气熏天,叶绝胃里一阵翻腾,没猜错的话现在塞在自己嘴巴里的应该是双臭袜子,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脚这么有威力,熏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棒球帽见人都安静了,满意的把鞭子在手里甩了甩,蹲在萧白面前,小声说:“少校先生,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杀掉你的队员然后加入我们,另外一个就是我们杀掉你,或者让你的队员杀掉你。”
棒球帽的汉语真的挺差,这几句话有点鹦鹉学舌的感觉,可内容却是让人不寒而栗,叶绝拼命地瞪着他,告诉自己一定要耐心,现在不能冲动,他没有把握在最快的时间里抽出匕首然后干掉房间里这六个人,他必须要忍耐。
一直沉默的萧白终于开口说话了,听声音也知道他刚刚虽然没有吭一声却也忍得很痛苦,他的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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