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4年六月三十日清晨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布鲁日的宁静,郊外,换上一身猎人装束的莫里斯和泰利埃正拿着猎枪在瞄准着不时飞来的鸟儿,时刻准备着扣动扳机。
刚刚那场殊死决战的硝烟早已散尽,在这十四天里,莫里斯和泰利埃没有丝毫的空闲时间,战争过后,布鲁日,这个曾经繁华不已的城市,如今已满是残垣断壁,无数人的房屋已被炮火中炸成了废墟,他们流离失所,失去了生计,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干起了偷盗的营生,城内治安顿时令人感到焦头烂额。
而宗教的冲突更是让问题更加棘手,布鲁日与布雷达不同,布鲁日城的天主教徒数量较多,加尔文宗虽不如天主教,但也拥有一半人口的信徒。
原本在西班牙统治下时,天主教无论是在教产拥有上还是在各种权利上都享有优势,加尔文宗则承受着不公。
但荷兰军队占领了这儿之后,加尔文宗一下子便找到了靠山,腰板也硬了起来,他们迫切要求给予他们在信仰自由和公正的教产划分。
而天主教则坚决拒绝,他们招募了混入平民之中的原西班牙士兵,囤积武器,和加尔文宗展开激烈冲突,甚至演变成街头枪战,最后在军队的镇压下,才停止了武力冲突。
但莫里斯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个麻烦的问题。
于是,在泰利埃的帮助下,莫里斯草拟了解决宗教问题的《容忍法令》法令将给予天主教与加尔文宗的同等地位,享有信仰自由,可以拥有自己的教堂,并对教产进行平均分配,即不纵容天主教也不袒护加尔文宗,尽量消除双方的矛盾。
由于这项法令事关重大,莫里斯不得不将这报给议会进行审议,但自从二十号呈报以来,却一直没有回应,这让莫里斯感到有些奇怪,议会那帮家伙办事效率就是再低,这个时候,也早该得出结果了,怎么会,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动静。
但一番冥思苦想后,他也没有得出结论,只是越想越害怕。
为了平静下来,他决定和泰利埃一起出来打猎,暂时把这件事忘掉。
眼见一只鸽子出现在了视线之中,他举起猎枪,轻轻扣动了一下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莫里斯枪口的硝烟还未散去,那只鸽子便应声而落。
“好,殿下的枪法越来越有长进了”泰利埃见状,便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但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的神情。
“轮到你了,弗朗索瓦”莫里斯放下了手中的猎枪,向泰利埃示意到,他和泰利埃共事已经整整一年多了,但他却从没见过泰利埃的枪法。
“和殿下相比,我的枪法根本不值一提”泰利埃自谦地说道
“不要妄自菲薄,枪法如何,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莫里斯笑了笑。
“好吧,那我就献丑了”既然推不过,那就给他露一手吧,泰利埃无奈地拿起了猎枪,填装起了弹药来。
“砰”填装完毕后,他半跪在地,手中紧握猎枪,等待着目标的到来,恰好望见一只雄鹰飞过,泰利埃立刻举起了猎枪,扣动了扳机,子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雄鹰的右眼,它哀嚎地落在了地上。
莫里斯急忙上前,拔出了腰间的宝剑,结果了雄鹰的性命。
“想不到,你整天在公文堆前工作,武艺倒是一点都没落下”莫里斯望着他,欣慰地笑了。
“殿下谬赞了”泰利埃笑了笑,却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那一天的信。
“泰利埃,那份法令送上去这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看来那帮官老爷,我们是指望不上了,法令的事可以先放放,目前,我们最为关键的是稳定住布鲁日的局势”打了一会鸟后,莫里斯也累了,他收起了猎枪,靠在了一个大树下,开始和泰利埃聊起公事来。
“既然法令的事暂时还没办法,不如先建立地方政府已稳定形势”泰利埃答道。
“那该建立一个什么样的政府呢?地方自治议会?”说实话,莫里斯从内心里对荷兰的地方议会可谓是深恶痛绝,每次到地方征募士兵和购置装备时,地方议会那帮孙子不是以各种理由拖延军费调拨,就是明明不懂打仗却偏偏还要动不动指手画脚,久而久之,莫里斯对议会制也没了好感。
“荷兰的地方制度和法国相比,实在是简陋无比,既有中央委派的专员和守将,又有当地人组成的地方议会,政出多门,处处掣肘,极其影响效率”
“不如建立总督制,将行政、财政、司法等大权集中到总督的手中,这样处理起地方事务起来,可以说得上是得心应手,同时总督虽然权力很大,但他的职位不得世袭,他没有军队调动权和独立的财权,没有自募士兵的权力,他一旦有任何不法行为和割据行为,设在地方的监察官可以立刻将他立刻免职。
他并不是独立的诸侯,而是中央的代表,他的任何行动都必须服从中央,”对于泰利埃来说,反正早晚要建立一套中央集权制度,与其到时手忙脚乱,不如先在布鲁日先进行试点。
“并且政府人员构成必须合理,应让天主教徒与加尔文教徒各占一半,这样做可以暂时缓解他们的矛盾”
“最后,我们要建立的是文官政府,而不是军政府,军人干政是取乱之道,军人只能是君王的鹰犬,而不能成为可以和中央抗衡的诸侯,”
“殿下,我知道您是在军中历练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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