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道捏着嗓子给她配音:“怎么会~事先的计划不是这样~”
赫连郁嘴角抽搐。
不过领头巫女的表情也能解释成另一种惊慌,刚才她们似乎把银镜中的所有力量都放了出去,就算还剩一丝,也只是聊胜于无。
“如果我是设计计划的人,”乐道说,“计划的目的,应该是凸显拜日教的力量,和大巫帐篷的人争夺人心。你看,就算大巫帐篷的人也杀死不了这些奇怪的妖魔,但是拜日教一出手,就干净利落地解决了,简直值得人赋诗一首啊。既然要干净利落,把所有的阳光放出去也不奇怪,不然聪明人都知道要留一手以备不时不需。”
“大巫帐篷的巫者烧毁半魔后,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会把灰烬收集,而祭台是这附近唯一高于地面且开阔的地方,甚至有足够的火把照明,所以大巫帐篷的巫者首选的地点就是那里。她们不是不聪明,只是对自己的计划太过自信,没有防备意外罢了。”赫连郁说。
“也就是又蠢又骄傲,啧啧,”乐道推了赫连郁一把,“来吧,在她们补救之前,真正的救星必须登场了。”
“我说了——我不想见到阿日善!”
压低声音咆哮的赫连郁被推出了人群。
和过去的无数次一样,皇帝陛下还是达成了他的目的,赫连郁和阿日善对视了一眼,就算带着斗笠,但他确定阿日善还是认出了他。
赫连郁按揉眉心,转而看向祭台上的半魔。
他抬起手,对着半魔放出风幻化而成的锁链,柔软又连绵不绝的力量将半魔捆成了一个肉球,风灵发出咻咻声,似乎觉得这个游戏很有趣。
所有人都震惊看着赫连郁,就像看着从天上掉下来的救星,除了乐道。
“这个东西可否交给我研究?”扶着斗笠的赫连郁对阿日善说。
阿日善沉默打量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半晌后回答:“希望阿日善能和殿下一起进行这件事。”
“当然。”
事情好像不会再发生变化了,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巫者们解开了百姓们的石化,他们治疗受伤的人,让那些人回云屏城里自己的家去。
赫连郁小心触摸变成肉球的妖魔时,拜日教的领头巫女眼神一刻不离地盯着他。
“阿日善大人叫你殿下?你是……”她没法说出那个让她恐惧的名字,于是指着妖魔道:“是你干的吧!你这个与妖魔为伍的黑巫!把这些无辜的人变成这幅可憎的模样!”
还没走的百姓纷纷回过头看他们。
走到赫连郁身边的乐道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地开口,他的声音正好比这个领头巫女大上一丝。
“在变成妖魔之前,这几个人好像接受了拜日教巫女的赐福?”
领头巫女想要反驳,却被赫连郁一个隐晦的手势封住了嘴,这让她看上去像是默认,人群顿时哗然起来。
阿日善让赶到的守兵打晕了巫女们,失去意识的巫没法再使用他们的力量,守兵带走了她们。而阿日善回过头,向乐道提问。
“您看到这些巫女对妖魔做手脚了?”
“不,”乐道理所当然道,“这必须是乱说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很调皮的
☆、大乌鸦乐省先生
同一时间的另一边。
乌伦从中午等到晚上,也没有等到赫连郁回来。
他们租下帐篷的圈子里,帐篷和帐篷之间隔着宽大到足够容纳军队通过的间隙,这表示居住在这个圈子里的都是富人,同时也代表没什么人会路过帐篷的门口。形单影只的九岁少年内心充满怨忿,几日之前,大安国师还对他寸步不离,现在大安皇帝一来,大巫就好想完全忘记他这个外甥——是的,现在他承认自己是赫连郁的外甥了——的存在。除了刚醒来那天和他说了两句话,以及今天早上说了两句话,赫连郁只嘱托了乐省好好照顾他。
……好好、照顾、他个鬼啊!
乌伦不怎么喜欢乐省。
洞穴里的初见,乐省那张格外讨人喜欢的俊俏脸蛋就让乌伦升起一股嫉妒之情,不得不说作为奴隶随人牙流浪的经历对乌伦还是很大的,让他如此真实地嫉妒别人天生的优点。
乌伦也有优点,同其他九岁孩子相比,他还算擅长忍耐,所以他没有把自己的嫉妒之情表现出来。乐省似乎也没有发现这个孩子身上有什么不对,在被巫医治好冻伤后,这位飞燕卫校尉就将照顾乌伦当做他的责任,哪怕一开始赫连郁没有吩咐也一样。
越是和乐省接触,乌伦就越无法对乐省产生好感。
虽然他的照顾人出生高贵,行动间颇有世家之风,嗯,就是那种公卿间推崇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品格。他谈吐有见识,且待人友善,从不因为他人的贫穷或富有,高贵或低贱来改变自己的态度,在各种问题上也不曾拿架子。并且年轻,英俊,这几点让乐省十分讨人喜欢。
但是对比乌伦?
乌伦出生也很高贵,不过他过去从不知道。他也有相比于其他人而言,十分特殊的气质,但是这种气质叫做“无论穿怎样贵的衣服看上去也像一只奴隶”。他已经是一个小巫了,但是施展巫术只成功过一次。更别说讨人喜欢的样貌,渊博的学识,他都没有。
“但是你还小啊。”乐省说,“你是国师大人的弟子,国师大人会把他会的都教给你。”
乌伦被下了一跳。
此刻已经入夜,冷风从银果日山上吹下,赶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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