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冥婚简直要写死我了。这一章里的古文祝词统统改编自“骆驼城98—6号古墓出土的墓券”。上一章对冥婚四种类型的描述抄的是某师范大学历史学院的冥婚研究论文,不过我自己有进行一番总结和改写。
如今评论越来越少……酷爱们是否已抛弃了又苏又雷的伪考据党?抛弃之前好歹给个理由8。究竟是哪里写的不好啊求告知!!!ps:最近有种灰常想开新文的冲动,都市罪案题材好想撸根本停不下来。
☆、第42章 腊八蒜1
南门口施药的郑大夫和他的药童小黑住在平康坊附近一座大院里。这座大院是京中鼎鼎有名的“鬼宅”。前几任住户住进去一个晚上都莫名其妙地死了,如今已经空置了很长时间。久而久之,街坊都传言这里曾经吊死过一个女人,会用头发勒死住进去的活人,还有的说是井里有冤魂,会把生人拉下去作伴……传说五花八门,各个活灵活现。现在的屋主只求能够把宅子转手,故而这么大一座宅院标价五两银子,几乎等于白送。
小黑贪图便宜,硬吵着要住这里。郑大夫被他闹的头疼,最后只得答允,不答允也没办法,他乐善好施,一个南医棚几乎耗光了他的老婆本。
一听他们要搬进这座有名的鬼宅,下仆都过来请辞。如今偌大的宅院里头就住了两个人。说来也怪,他二人在这座号称汴京十凶之一的鬼宅里头也住大几个月,一直没有发生过什么异事。喜得小黑如同在路上捡到金元宝,还屡次三番的强调厉鬼是畏惧他才不敢作祟的。
这天,药童小黑请假去探望自家在京中做买卖的表弟。郑大夫独自一人从南医棚回了住处。
夜幕降临,天上下起了绵绵小雨,雨中又夹着细雪。院子里黑灯瞎火,安静的叫人心慌。没有小黑的聒噪声,郑大夫有些不大习惯。
他点燃微弱的油灯,看了几页医书后,忽然感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脖子和头顶一块蹭来蹭去。他以为是小黑回来了,就随手薅了一把,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道:“不是说探望表弟,今晚不回来了吗?”没有人回应。
郑大夫忽然感到头上被滴了一点水迹。难道是屋顶漏水?他抬头向上看。房子里一灯如豆,光线昏暗,郑大夫看的不很清楚。这时,又有一滴水滴到了他的脸颊上,他抬手一摸,摸到一手的暗红。
郑大夫终于觉察出有点不对劲,立马把油灯举高了些。这次他看清楚了,头顶房梁上趴着一个白衣服的女鬼。淋漓的血水顺着屋梁往下流,已经在书桌上汇成了一个小洼。乌黑浓密的长发垂落下来,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脖子边打转。
他立马向后退去,那头发如同条乌鞘蛇一般紧追不舍,很快把他缠在了里面,妄图从他的耳朵,嘴巴和眼睛里钻进去。
郑大夫慌忙从兜里摸出小黑给他的符篆,高声喝道:“符厌蜚凶流尸,急急如律令!”然后把几张符篆一股脑儿都贴了上去。
他一张开口,就感到腥臭的鬼发往他喉咙里钻。好在小黑人不靠谱,给的符篆却很靠谱。一贴上去,郑大夫就感到紧缠着他脖子的头发卸了力道。
他赶忙把那些头发从自己的耳朵和嘴巴里拉出来,那些黑发末端还连着一小块皮肉,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符篆下面扭动几下就化为了灰烬。
郑大夫和小黑厮混了这么久,胆识还是有的。虽然刚才一时大意,差点着了屋中厉鬼的道,但是他自觉平生没有做过亏心事,如今又有符篆在手,倒并不怎么害怕。此时他不退反进,不慌不忙的走到刚才女鬼趴着的地方检查了一番:书桌边只留了一滩血迹,屋梁上的女鬼早已不知去向。
郑大夫想了想,拿出纸和笔,用杯子盛满酒倒在地上,然后举起酒杯说:“我一到这儿,就听人家说此屋有厉鬼作祟。人和鬼,本来是两条道上的人,理当各安其所。你一直徘徊在这里是想要做什么呢?前几任住户和你无冤无仇,你却让别人无端横死,可见你已经成了一个厉鬼。就算你身负奇冤,你现在的作为和那些害你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你有冤屈就请写在纸上讲给我听,我虽然一无是处,也愿意尽力为你伸冤。”郑璠说完又用酒浇在地上三遍。
他这么一说,空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秀气文雅的白衣少女,她的一头乌发生的特别好,犹如一缕缕云霞。纵然没有十分美貌,气质自有出众之处。观其周身风度,倒像是个士族娇女。
白衣少女对着郑大夫衽身行礼,说道:“君是人,奴是鬼,本不该伤害无辜者。”稍停又说:“我是个不祥之物。父母亲人在我没成年时就死绝了。后来我被恶人骗去作小妾,主母将我当做奴婢使唤。有一天我不小心打碎了她心爱的玉梳,遭她虐打致死,填进了宅院的古井里。他们家做贼心虚,偷偷引了别的人家进来住。我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自己似乎有莫大的冤屈,一定要杀了住在院子里的人。如今被先生的符篆惊醒,才恢复了一些神智。今日,我有幸遇到你这样开明的善人,我的冤屈终算有了出头之日。只求您能以仁慈的胸怀将我的尸身从后院被封住的井里起出来,安置在郊外大佛寺山脚下。我也好从此日夜念经祈祷,洗刷此生罪孽。”说到这儿,女鬼已经泣不成声。片刻,郑璠又听女鬼说:“十年来,我日夜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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