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宽只和季桂棠说了几句话便匆匆回了宿舍,他怕宋文轲会不高兴——况且对方是客人,被冷落了铁定会有想法,他可不是神,没办法兼顾两头。事实上,在今天之前,谁会想到仅仅因为家里多出来一个人,季桂棠便会如此忐忑不安呢。
唉,越想越头大。
他将宿舍门推开,看见宋文轲还在里面好好坐着,不由得松了口气,组织了一下措辞,便踱进去:“文哥,不好意思啊,我那个朋友不太会说话,他是无心的,并且也没有恶意,希望你不要计较……”
傻子才会相信那人没有恶意吧。向来风言风语的宋首长此刻却词穷了,对着林宽愣是凶不起来,估计要是他跟那个季桂棠一样嘲讽几句,两人的友谊也就此走到尽头了。故而他亦只是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嘴上极力表现出温和的态度:“没事,他可能是产生了什么误会。”
“呵呵……”林宽心虚地笑了两声,没敢应话,只想尽快将这场乌龙揭过去。
视线不经意扫过电视屏幕,他才记起刚刚两人还在看球赛,再瞄一瞄比分,居然已经一比零了。
“卧槽,曼联刚才进球了?”林宽哀号着扑到沙发上,再也管不了那么多,赶紧全神贯注盯赛况。现下还是看比赛要紧,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宋文轲看林宽那慌慌张张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他探前身子将被挤得歪歪扭扭的易拉罐放在茶几上,问道:“你这有烟吗?”茶几上有烟灰缸,应该不用像在楚峣家一样顾忌。
“啊,有,”林宽从沙发旁的组合抽屉里抽出他最高级的一包软中华,递给了宋文轲,“直接在这抽没关系,桌上有烟灰缸。”顺便将打火机拿在手里,想给宋文轲点烟。
他的不良嗜好很少,抽烟充其量算一个吧,不过瘾不大,也就工作到很累的时候会来一根。
宋文轲点点头,接过林宽手里的烟盒,“啪啪”拍出来一根,捻在两指间,修长的手指挨到嘴边。林宽不经意瞥见对方常年用枪而在虎口聚集成的厚茧,凌厉的薄唇紧紧抿着烟口,仿佛在等待。他急忙打着了火苗。
烟草“嗞嗞”地燃烧几秒,很快出现了明黄色的亮光,弓着背的男人抬起眼盯紧了面前的人,漂亮厚重的双眼皮下覆盖着浓密而纤长的眼睫毛,漆黑的眼神深邃异常,好似在说着什么隐讳的话。
两人现在只隔着一拳的距离,前所未有地接近。
将烟头点着,林宽便退了开去,把打火机放回抽屉里,没再敢回头问宋文轲这烟怎么样。
不看不知道,近距离观察之下,他发现宋首长这张脸简直太好看了,对他来说无疑是一次暴击。估计自己的耳根子已经红透,再有进一步的动作,恐怕就要露陷了。
他催促自己将精力放在球赛上。
一支烟很快被抽完了,室内弥漫着污浊的空气,宋文轲将残余的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他宋文轲会是一个轻言失败的人吗?无论是什么阻碍出现在面前,都只会让他越挫越勇而已。
只是现在,他感觉有些烦躁。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曼联队进了三个球,和对手打成了三比一。总归而言,林宽看得还是挺开心的,发现宋文轲因为平时忙,不了解球员的信息,还会十分详细地科普给他。
中途林宽收到了楚峣的短信,对方问他在干吗。宋文轲知道林宽有对象的事情,他事先打开短信界面看了看,没有什么会让他暴露的迹象,于是光明正大地回了一句“在和朋友看球赛”,并没有回避。
宋文轲就在旁边看着,没有说什么。
看时间也快到中午,宋文轲想起自己是时候该回楚峣家了,但记起对门那位“朋友”,还是有点不爽,于是对林宽说:“小宽,明晚黄文彦他们一群人在上次那家ktv玩,你来吗?”
这虽然是一句问句,但林宽没有拒绝的道理,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下来:“好的,但是后天早上还有课,我可能没办法捧场……喝很多酒。”回忆起上次自己喝到最后不省人事,他就一阵汗颜。
宋文轲既知林宽酒量不好,也不打算勉强,便承诺:“我给你点饮料,别怕。”
正想再说几句别的话,林宽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党委书记打来的,他忙不迭接起,好声好气地应付去了。
宋文轲听林宽公事公办的口气,便没久留,拿起毛巾,喝完了剩下的啤酒,对林宽挥挥手:“我先走了,明天来学校接你。”
林宽一边“好的书记有什么事情您说吧”一边挤眉弄眼地打了个“ok”的手势,然后向宋文轲告别。
***
楚峣在家里等了一个早上,愣是没等着宋文轲回来。
往常宋文轲出去晨跑,一个小时之后便会准时返回敲门了,身上除了一条毛巾,什么也不会带。只是他现在看着茶几上摆放着的宋文轲的手机,有点拿不准对方究竟跑去哪了。
最近他对宋文轲的态度开始回暖,要是再冷下去,那人绝对会开始查他是不是真的出轨了,而时机还未成熟,楚峣可不想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于是松松弛弛地,很是精细地打算了一番。
这手机摆在桌子上,已经坚持不懈地响了半个小时了。先是某某营长的来电,他没打算接,响了几次之后,宋文轲他爸居然也打过来了。
楚峣不知道宋文轲去了哪里,也没打算接他爸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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