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行为明明对他造成了困扰,可他竟揽下所有的过错主动道歉求和。
钟满觉得自己有点混蛋。
说句矫情点的话,他和袁一其实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不应该用他的思想去要求袁一。他所纠结的、困惑的、期待的,袁一根本连懂都不懂,更别提感同身受了。甚至当他心塞发脾气的时候,袁一仍然像个局外人一样,只能站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或揣测或讨好,却怎么也读不懂他。
如果非要说出个对与错,他想,大概是他做错了。
他错在不该去招惹一个直男。
“好了,刚才就当我在发神经,你别介意。”钟满朝袁一笑了笑,视线从他身上扫过,又说,“衣服不用脱下来给我,你穿着吧,外面冷快回去。”
“哦,那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不用这么麻烦,穿一下又不会脏,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钟满说完就踩下了油门,袁一正想提醒他开车注意安全,车子已经向前开去。
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屁股,袁一心里有点淡淡的失落,他觉得看似正常的钟满应该还在生他的气。
袁一收回视线,朝家的方向走去,在下一个不经意间,他发现小区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四目相对,他弯起眼睛笑了,“爸,你怎么在这里?”
他边问边跑过去,袁清远见他跑近了,替他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我在等你啊。”
“哎哟,这么冷的天你跑下来等我做什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反正闲着没事,下来逛逛,顺便接你。”袁清远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回去吧。”
袁一边走边用一种类似于语重心长的腔调劝他老爸,“你应该学我,多认识一些朋友,不要总是待在家里,经常和朋友出去聚聚,就不会感到无聊了。”
“说得好像你有很多朋友似的。”袁清远忍不住笑起来,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刚才送你回来的是你哪个朋友啊?”
“我老板,上次你在楼下见到的那个。”
钟满高大帅气的模样一下子跳入袁清远的脑海,他看了看袁一身上那件不合体的外套,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他对你挺好的嘛,还借衣服给你穿。”
“是啊,他当我是朋友,没把我当成他的员工。”
“你不是说和姜黎在一起么?怎么是他把你送回来的?”
“小姜也在啊,我们三个在一起玩,小姜先回去了。”
“你们玩了些什么?”
“先去吃火锅,再去澡堂子里泡澡,我本来还想去唱歌,他们都不愿意去,然后就回来了。”
“你和他们去泡澡?!”袁清远没克制住,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袁一不明白自家老爸在激动个什么,纳闷地问:“是啊,不行吗?”
袁清远干笑,“行,行……”
“哦,吓我一跳。”袁一夸张地拍了拍胸口,笑说,“我还以为你觉得澡堂子太脏,怕我染一身病呢。”
“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什么病啊病的,不吉利!”
“呸呸呸,我吐出来不就行了。”
袁清远:……
走在回家的路上,袁清远扭头看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袁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年那个总爱躲在他身后的小男孩长大了,个子差不多快赶上他了,脸上的稚气也褪去不少,不再胆小,不再懦弱,变得阳光乐观,充满朝气,有了自己的梦想,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长成了一个男子汉。
孩子不可能永远依附在家长的羽翼之下,终究是要独立生活的。隐瞒这么多年,袁清远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把一切都告诉袁一了,不能让他一直活得懵懵懂懂的,他有权利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至于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袁清远心里明白,袁一在一天天长大,而他却在一天天老去,即使是孩子的父亲,他也无法干涉一个成年人成熟的决定。
两人回到家里,袁清远先去洗澡了,袁一闷不做声地在几间房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袁清远洗完澡出来,看见客厅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子,感到有些奇怪。
“思泽,你在干什么呢?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
袁一抱着一个纸箱从杂物房里走出来,“我想找一找家里有没有我妈原来用过的东西。”
“你妈……”袁清远哑然失笑,“你找这个干什么?别白费力气了,家里没有他的东西。”
“她难道没和我们在一起生活过吗?怎么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袁一似乎有点不甘心,打开刚找出来的旧纸箱,翻了两下,抬头问袁清远,“爸,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袁清远没有吭声,只听他又说道:“爸,你就跟我讲讲呗,她人好吗?长的好看吗?她为什么会离开我们啊?真的好狠心。”
袁清远大吃一惊,他没料到袁一居然会用“狠心”这个词来形容他的另一个父亲,可见他对其误解得太深,而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袁清远希望他心无怨恨,永远都是快乐的。不过袁清远也知道,这些误解全是因为自己瞒着不说才产生的。
时光飞逝,一晃二十几年了,袁清远对初恋的印象还停留在青春年少时。
他们不在同一所学校,却因为一次校外联谊而相识、相知、相恋,整个过程都那么的水到渠成。
他本是一个清冷的性子,那人也是沉默寡言,身上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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