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哆嗦着摇摇头,因为罗冀带着热度的手掌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脸颊,所以他全身都要绷紧起来了,“……今年毕业了,想早点出来工作,所以来了香港,暂时还没有找到事做……”
罗冀饶有兴味的问:“方天河不养你?”
林风这次用力的摇摇头:“方总和我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我只是暂时受他帮助,以后会还他的。”
“你今天已经还他了,”罗冀笑了起来,他对这个漂亮的小东西和方天河到底是什么关系一点兴趣也没有,“——话说回来,你这么个小模样儿是在怕我么?”
一般人在微笑的时候总是能让人放松和亲近的,但是罗冀不同。他笑起来的时候那笑意完全到达不了眼底,脸色还是阴霾的,让人无时不刻的感受到压力。
有人说那是因为他少年时一个人在外打拼,压力太大长期抑郁造成的,罗冀脾气不大好,就算是非常心腹的手下也有些畏惧他。
林风没有回答,他垂下长长的眼睫,往床里缩了缩。罗冀估计他已经上完大学了,今年少说也有二十出头,但是这样子那么单薄那么精致,就像是十几岁大的孩子一般。
他拍拍林风的脸,“乖,别这么怕。先去洗个澡,回来我再整治你。”
浴室里热水奔腾而下,白雾一样的水蒸气充斥了不大的空间。林风光裸着身体站在水中,看着手腕上的佛珠串。中间一颗佛珠里镶嵌着微型联络器,闪烁着一点一点的红光,那是外边的特警组成员在拼命要求联络。
林风慢慢的弯起一点冷笑,伸手扯断佛珠串,把那个联络器丢进了下水道口。
“五年了……”他喃喃着叹息,声音低沉近乎于无声,“我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呀……”
大概是因为等待了太久、蛰伏了太久,以至于心脏和神经都变得麻木起来;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一刻,反而觉得有点冲击力巨大的、猝不及防的突然。
浴室里的水到很久以后才渐渐停下来,罗冀也不急,坐在床头点了一支烟,慢慢的看着它燃尽。
纸门被轻轻的推开,罗冀抬起头,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只光裸的脚小心翼翼的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被热气蒸出一点薄薄的粉色,还带着没有擦拭干净的水滴,一走就留下一个淡到几乎看不见的足印。
他没有给林风专门准备睡衣,林风穿着他的浴衣走出来,尺寸太大了一点,衣襟差点从肩膀上滑落下去。
罗冀笑起来,抽了一张纸巾,俯身去给他把脚踝上挂着的水滴擦干净。林风条件反射的想退去半步,但是被罗冀一抓,紧紧的按在了原地:“你怕我?”
林风轻轻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罗冀站起身,微笑着盯着林风,“我看上去很凶?”
林风犹豫了一下,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罗冀低下头,贴在他耳边,轻轻的问:“——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特地跑去把我从车里救出来呢?”
林风垂下眼睫:“罗先生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罗冀稍稍离开了一些,仍然非常近距离的盯着林风的脸。这孩子恰到好处的低着头,灯影覆盖在面额上,似乎有些畏惧的颤抖着,却看不清楚表情。
罗冀微笑着命令:“抬头看我。”
林风畏缩了一下。
罗冀猛地一把拽起他的手腕,用力之大让林风踉跄了一下,猝不及防间差点摔倒。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从腕骨那里传来,几乎要被硬生生掰断了,林风失声痛呼:“啊!”
罗冀淡淡的冷笑:“反抗啊,你不是身手挺不错的么。”
“啊……我不知道您说什么,放手!放手!”
声调到最后已经称得上是尖利,紧接着喀嚓一声脆响,腕骨在手掌中错位开来,罗冀自己都愣了一下。
林风几乎脱了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腕因为脱臼而显出大片的肿胀和青紫,看上去真有点瘆人。
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反抗,只是不断的挣扎,那挣扎都柔软而无奈,只需要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的压制下来。身为一个格斗高手,罗冀知道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身体会不受控制的做出反击反应,这种反击是完全逃不过内行人眼睛的。林风刚才被拧断手腕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反应能称得上是受过训练,就像只小猫一样脆弱而娇贵,完全和那天从车里把他拉出来的迅猛身手判若两人。
也许有人经过格外严苛的特训,可以在危急时刻压制住反抗的本能,装出一副普通人不堪一击的样子来……但是那种人属于此道高手中的高手,林风有那个演技么?
……难道真的是自己认错了,他真的只是个被方天河资助过的学生,因缘凑巧的落到了自己手里?
罗冀俯身去温柔的把林风拉起来,手腕一卡嚓的一声接上了骨头。这孩子因为疼痛和恐惧而脸色微微发白,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一点泪珠,微微的颤动着。
“别怕,是我错了。现在还疼么?”
林风喘息着反问:“罗先生大权在握说一不二,难道我说一个是,您就住手了不成?”
这话说得很不留情面,但是他这时候因为疼痛而带着微许的哽咽,声音也细微柔软,让罗冀联想起上好的棉布,触感极致的细软,伸手就能揉出褶子来一样。
他纵容的微笑起来,低头温柔的亲吻林风的额角:“乖,这次是我不对,下次不会这样对你了。你这么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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