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来的很早。
陈默盯着病床上睡着的宫严,心情复杂,下午发生的一切都仿佛还在眼前,他难以理解为什么在那么危险的时刻宫严会扑向自己,明明刚认识不久而已,这种莫名其妙被赋予的安全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李风棋拎着一袋食盒走了进来:“宫总睡了?”
陈默点头。
李风棋把吃的放在小几上,轻声说:“你也吃点吧,头真的没问题吗?”
“嗯。”陈默心不在焉的回应,他见李风棋只一个人,便问:“肖易回去了?”
“是。他的脚也不太灵便,就让他先回去了。”见陈默依然眉头紧锁,李风棋劝道:“交警那边都交代好了,你驾照没带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对方酒驾还闯红灯,后续有什么进展派出所会随时跟咱们联系,你放心。”
“我应该事先跟宫严说清楚的。”陈默转头看向宫严,他的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虽然是轻度骨折,可也要养一阵子,生活上、工作上都会有很多麻烦,自己一时的赌气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陈默很自责。
李风棋叹了口气,宫严发生这种事,接下来的日子,他和肖易在公司可预见的会很忙碌,还得提防着小后妈那几个亲戚捅娄子,肖易赶紧把那位神秘的股东找到吧,李风棋默默的想。
床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两人连忙凑过去。
宫严缓缓的睁开眼,脚上的麻药渐渐退去,已经感觉到有些阵阵发疼,他转头看向床边,陈默头上缠着纱布焦急的看着自己,李风棋站在一旁满脸关心,他看向李风棋:“事情都解决了?”
李风棋点点头。
宫严嗯了一声,转向陈默:“你明天开始请假,在家照顾我。”依旧不可一世。
陈默一愣,照顾宫严义不容辞,可是请假……:“几内亚的项目正在进行中,我晚上照顾你,白天还是找个护工吧。”
“我不喜欢陌生人来我家。”宫严冷哼。
陈默无语,他也算陌生人的吧其实。
宫严看向李风棋。
李风棋苦笑:“那个项目目前初步计划已经提上来了,电气方面暂时不着急,你如果有其他的一些工作,可以在家做的就在家做,如果着急的就让邵鸿重新安排一下。我会跟邵鸿说明情况的。”
宫严满意的点点头。
陈默只得听从安排。
周一去找邵鸿交代了一下工作,对外就只说公司有另外安排,陈默收拾收拾就离开了公司。
宫严已经出院了,虽然医院交代最好再住几天左右便于观察,但宫严坚决的予以了否定。
天气阴沉沉的,陈默紧了紧肩上的围巾,之前在巢湖书店定了一本书,今天刚好到,他在回家的途中就先转去了巢湖大道,取了书,刚准备坐公交回去,就发现在书店的门口,摆着一个临时的花摊,老旧的小车上各种各样的耐寒植物青翠繁茂,非常有朝气。
花摊前一个清秀的年轻人正在看花,陈默也好奇的走过去,在摊子的二层台上,摆着一盆藤蔓科的小花,青翠的叶子生机勃勃的舒展着,陈默一眼就喜欢上了,他抬手想要取下来,不想那位年轻人也正好要拿,两人碰到了一起,年轻人抬眼看向陈默,礼貌的一笑:“你喜欢?”
年轻人的笑容很温暖,陈默不由生出些好感:“我随便看看,你要喜欢,就让给你。”
年轻人衔着笑,转向那盆小花:“这种花叫茑萝,如果温度和阳光不够的话,一般是不会在冬天开花的。”
陈默不懂,他只是觉得那些藤蔓很漂亮,见年轻人是真心对这盆花感兴趣,便顺着话说:“如果温度和阳光足够,在给它足够的耐心,冬天开花也不是没可能吧。”
年轻人一愣,绽出一抹释然的笑:“说的也是。”他看向那盆花:“如果你不介意,这盆花我就买下了。”
陈默觉得,年轻人仿佛在透着花看别的东西。
花摊老板见两人真的想买,便介绍说:“其实这种花我这还有一盆”说着从小车的底部翻出一个小花盆:“只不过这个才刚培不久,还是个小苗苗。”
陈默看着小花盆内柔弱的小幼苗,萌萌的可爱得很,说:“那我就拿这个吧。”
两人寒暄了一会,陈默起身准备回去,这时有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走到近前,迟疑的对着年轻人道:“三少,老板说时间快到了……”
陈默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不过并没有费心去想,拿着花走了,他没看到那位青年转身看了他一眼,并跟年轻人说了些什么。
陈默到家的时候已然是下午,天气愈加阴沉,要下雪的节奏。
宫严正靠在床头看文件,双眉紧锁。虽然不能上班,但早上的时候肖易给他送来了一些紧急文件。
陈默一边解着围巾,一边问:“晚上吃什么?”
宫严抬眼,近乎幽怨、控诉的看向陈默。
陈默莫名其妙:“怎么了?”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厨房、餐厅、连床头都保持着跟他走时一个状态:“你午饭还没吃?”
“哼。”宫严低头。
陈默无语,他以为肖易会给他准备好。看了看天色,陈默转身给宫严倒了杯水,之后去厨房,快速的做了碗炸酱面,陈默偷偷尝了一口,嗯,为自己点个赞,他端着碗进了卧室,放到床头,取出他原本在床上用的电脑桌,将面放到上面,说:“你先吃点,晚上我给你做些好吃的。”
宫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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