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文转过头来,叹道,“我怎么能不想,那是我爸爸一生的心血,他把他全部的精力和感情通通都投在了那里,即使他不在了,可他的精神还在那里,宏天,已经变成了我爸的影子,这个影子一直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diven,可你知不知道,我真很嫉妒,嫉妒宏天,嫉妒你爸爸,甚至嫉妒萧暮远,他们占据了你的内心,占据了你所有的情感,有时,我真的恨不得,恨不得将他们全部都毁灭掉,然后,让你只看我一个人,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道格朗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摩挲,放在嘴边亲吻。
贺清文顿了一下,想了想,将另一只手也贴在了他的脸上。
“道格朗,我——还有两年的时间,对吗?我们——当初说好的。”
道格朗的眉头突然皱了皱,他顺着贺清文的手臂,一直抚向他的肩膀,移到了他的后背。
“diven,我不想争吵,但是我真地不想再把你放回去了,我真的做不到了,我现在一天看不到你,心里就会不安,我会抓狂。”
“可是,如果让我放弃了宏天,我也会抓狂,道格朗,无论今后我们怎样,无论我今后的处境怎样,我——我可以不在乎,但是,请不要,让我放弃我这一生唯一的理想,成全我吧!”
道格朗放开贺清文,边叹气边在房间里踱步,“diven,你明知道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允许,我不仅可以为你打败萧暮远,收购宏天,我还可以为你创造同样一个帝国。”
贺清文摇头,“可是,那样没有——”
“对,没有意义,你说过的,你要亲自打败他,但是,你觉得你可以打败他吗?”道格朗看到贺清文的脸沉了下去,又接道,“对不起宝贝,我并没有否认你的能力,只是,如果失败了怎么办,你要带着这种恨意,渡过你的一生?把你的心思全部放在这件事上,让自己一生都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
贺清文的双拳紧了紧,回道,“道格朗,我可以失败,但是如果真的让我什么都不做的话,我才会后悔一生。”
“但是两年时间对我来说太长了,宝贝,我无法承受。”他重新回到贺清文身前,用手捧起他的脸,凝望着他。
贺清文撇过头,想用其他的方式来劝说他。
“我会经常回来的,你无需担心,我——我不会离开你。”
“diven,看着我。”道格朗把他的头捧了回来,让他们的视线相接,“diven,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让我再想想,你知道,我不想让你失望,但是,我也有我的底线。”
“我知道,知道!”贺清文把眼睛又垂了下去。
“diven!”
道格朗抬起他的脸,低下头,吻了上去,他的手在暖袍里游移,勾起了两个人的欲/望,可就在此时,贺清文的脑子里猛然出现了一张脸。
是的,在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是那个人的影子。
“道格朗,不要在这里。”
贺清文嘘喘着,挡住了道格朗伸向他下/身的手。
道格朗已欲/火焚身,可听到贺清文这样说,却也只得努力的克制住了自己。
他端起了贺清文整个下/身,让他用双腿勾住自己的腰部,然后,踢开了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
☆、礼物
? 翻开手机里的相册,找到一张照片,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飘飘洒洒的红色枫叶飞舞漫天,一个悠然的背影停留在其中,他展开双臂,像一只自在的白色飞鸟,欲要随风而去。
可惜的是,也只有一个背影而已。
而他最终能够抓住的,却也,只有这个背影。
萧暮远用手支起额头,眼睛一直注视着这副绝美的画面,直到屏幕变成黑色,那个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叹着气,将手机收拢在了手里。
就算抓住了,也只是个幻影,因为,那——只是他的一个梦。
脚步声从他身后响起,是杰克。
“远,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他低下头,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然后转过身,“杰克,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哦,在这里。”杰克端了一下肩,将手中的资料递到了萧暮远手里,“远,这个人就是你老对手的儿子吗?”
“老对手!”萧暮远为杰克造出的词而感到好笑,他低低地笑了声,打开了手中原封未动的资料。
资料的信息量很少,很显然是被人刻意封锁过。
但是已经足够了,他想知道的,就是贺清文在出国以后那段时间的生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贺清文的生活发生了如此剧大的变化。
资料中简单地记录了贺清文在大概三年多以前,过着半工半读的生活,他在纽约一家非常有名的餐厅里工作,做过领班,但是只做了不到半年便辞职了,接下来的事情,查不到。
下一页便是一张来自纽约哥伦比亚医院的一张住院记录单,患者叫于娟。
于娟?贺清文的母亲?
基于医院为患者的病理档案有保密措施,所以查到的也并不详细,只是写着肾内科。
肾内科,难道,他的母亲当时得了很严重的肾病吗?
萧暮远手里抓着薄薄的这几张纸,陷入了沉思。
这就是贺清文在那段期间里,遭到的境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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