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皇上赐婚的对象不应该是凝儿吗?怎么就变成那个程金枝了?”
“就是啊爹,她程金枝明明就是个将死的杀人犯,怎么反倒一跃而上成了王妃?你叫女儿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呀!”
程府内,刘氏和程秀凝母女俩围着程衍喋喋不休地一哭二闹,而张氏冷着脸坐在一旁,表面上虽然波澜不惊,内心却已经气得瑟瑟发抖。
“够了!你们以为我想吗?我这是被燕王硬生生摆了一道!”程衍拍着桌子气愤道,“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名道姓要娶程金枝,你难道还要我在陛下面前拒婚吗?”
“真没想到这个程金枝这么有手段,竟然连燕王都被他俘获了,那上次在夜市上见到她……”
“凝儿!”
程秀凝情急之下便将遇见程金枝的事脱口而出,想要收口时已经为时已晚,气得一旁的刘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而沉默许久的张氏闻言即刻站起身来,目光锐利地瞪着程秀凝。
“你说什么?你在夜市见到过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从未见你提起过?”
“我…我也是刚想起来。”
程秀凝心虚地解释了一句,刘氏见状也忙上前装模作样道:“你这孩子,之前见过程金枝也不说,你要是早点说出来,可能也不会被人好端端地抢走了王妃之位。”
“娘我”
程秀凝委屈地看着刘氏刚想解释,却见她正神色严峻地对自己摇着手。无奈之余只能憋着气欲言又止,气冲冲地坐回了椅子上。
张氏直觉敏锐,自然看出了这对母女俩之间存有猫腻,于是冷笑着走到刘氏面前质问道:“妹妹,那还真是奇怪了,你这个女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往难听了说,从小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但凡是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能被她传得满城风雨,怎么这件事如此重要,她反倒给忘了?”
“姐姐这么说,是不相信凝儿了?”刘氏幽幽地看着张氏,不紧不慢道,“这真要说起来,姐姐当初若是不要急着把自己的女儿嫁出去,使手段哄骗程金枝上了刘员外家的花轿,今天恐怕也就不会有这档子糟心的事了。”
“你的意思,这倒是我的不对了?”张氏语气间满是怒意,“哼,你可别忘了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想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刘氏虽是程衍的侧室,地位上是矮了一截,可由于出身名门世家,心高气傲,嫁进程府这么多年,也没少和张氏争锋相对过,从来不就是个逆来顺受的主。
可毕竟现在心里藏着事,自觉理亏,即便张氏话中带刺,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姐姐你误会了,妹妹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反正现在最得便宜的是程金枝,咱们就是说破了嘴皮子,她也已经飞上枝头成了凤凰,以后有的是时候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了。”
“呵,什么凤凰?她和她娘一样,天生就没有享福的命,就算是当了皇后也只怕是有命做没命享。我倒要看看,这个死丫头能得意多久?”
“行了,事到如今,你们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程衍面色不悦地呵斥了一声,这才让张氏和刘氏收住了嘴。
“此次是陛下钦赐的婚约,她说到底也是程家的女儿,当着外人的面,你们装也得装出个样子出来,免得到时候传出去,数落我们程家人的不是。”
“是,老爷。”
程衍言辞,张氏和刘氏纵使憋着一口气,只能不情愿地应了声。
“老爷夫人不好了!”
人未到声先闻,正当屋里的女眷息事宁人时,只见一名家仆突然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厅堂。
“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老爷恕罪。是那个刘员外,他带了一批人正在程府门口吵着闹着要见夫人,还让…还让…”
“还让什么?”
“还让夫人把他儿子的命赔给他。”
那家仆说完慌忙低下了头,唯恐受到程衍的责骂。
程衍闻言脸色立刻一沉,转头看向同样脸色阴郁的张氏,眼中满是责备之意。
而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刘氏和程秀凝互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
……………
“程小姐,这过两天便是您和殿下的大婚之日了,您不在府中好好准备,这是要去哪儿啊?”
程府那儿正因为刘员外在门口闹事而焦头烂额,这边的程金枝却已经大摇大摆地上了街。
这次她不仅没有乔装改扮,心里还巴不得再遇上程秀凝一次。
“这说好听了是大婚,说难听了就是演出戏,有什么好准备的?”
程金枝暗自念叨了一句,漫无目的地随着人流四处闲逛,大婚在即她却丝毫不觉得这是件可喜之事,她现在只要一静下来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回荡的都是高珩的那些话。
“你现在,不就在红杏出墙吗?”
“如果有一天你要走,我不会留你。”
在程金枝眼中,这场婚姻不是灾难就是个笑话。大笑话。
她就这样满怀心事地想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处大宅跟前。
“这宅子好漂亮啊。”踏雪站在门口张望了一眼,“顾府?程小姐,你认识这家姓顾的人吗?”
程金枝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处最不该来的地方,不禁面色尴尬道:“哦是啊,一个朋友住这里。不过,他现在应该不在。”
她抬头看着这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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