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懂了,跟人有关的那是孤独,”孙问渠看着他,“寂寞和孤独是不同的,寂寞归心境管。”
“挺高深,但是没听懂。”方驰点点头。
孙问渠看着他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说:“我跟你聊着就不会觉得寂寞。”
方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揪了揪小子的耳朵:“哦。”
“对了,你们玩攀岩的,是不是很会打结啊?”孙问渠伸手在兜里掏着。
“打谁的劫啊?”方驰愣了愣。
“哎哟您这觉悟,真高,”孙问渠啧了一声,“打结,绳结。”
“……哦,”方驰笑了,“会啊,单手都能打。”
“那太好了。”孙问渠说。
“你要干嘛啊?”方驰问。
“帮我打两个结,”孙问渠从兜里掏出了他送的那根小骨头和一截儿黑色的皮绳,“我挂脖子上。”
方驰接过骨头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孙问渠:“你真挂脖子上啊。”
“挂啊,”孙问渠眯缝了一下眼睛往他脖子那儿扫了一眼,“你不是都挂上了么。”
“我……”方驰摸了摸胸口的那个四叶草,“这不是天灵灵地灵灵么,挂上没准儿能把题都做对了。”
“我脖子冷所以也要挂点儿东西。”孙问渠一本正经地说。
方驰叹了口气,拿着小骨头研究着:“你直接打俩眼儿钻个……”
“我不想弄坏它,这也有点儿年头了,万一打眼儿的时候夸嚓!碎了怎么办。”孙问渠说。
“……行吧,我看看怎么弄。”方驰低头琢磨了一下,拿过皮绳比了比长短,在小骨头的一边绕了一下,开始慢慢地打结。
他会打挺多结的,除了攀岩要用到的,还会很多别的结,都是爷爷教的,活结死扣他都会,没多大会儿功夫他就把结打好了。
“长了,能短点儿吗?”孙问渠说。
“短点儿你怎么套进去啊,脑袋比脖子粗你不知道啊……”方驰说。
“那把绳儿弄断了加个能伸缩的结呗,”孙问渠说着往兜里摸了摸,“我这有剪……”
话还没说完,方驰已经很随意地把皮绳搁嘴里用牙给咬断了。
“哎这牙口。”孙问渠笑了起来。
方驰重新打一个活动的结,拉了几下之后递给了孙问渠。
“挺好的,”孙问渠挂上了,把绳子拉短,小骨头正好停留在锁骨稍下的位置,“怎么样,酷吧。”
“嗯,”方驰点点头,一拍小子的脑袋,“小子吃骨头去!”
坐在他腿边的小子一蹦而起,前爪搭到了孙问渠腿上,伸着脑袋对着他一通啥哧。
“哎哎哎!”孙问渠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躲,“要咬我啊!”
“怎么可能,”方驰笑得很开心,“我以为你不怕狗了呢。”
“它不碰我我就不怕它。”孙问渠说。
刚说完,黄总突然从他外套里探出了半个身子,对着小子的鼻子就是好几巴掌拍了过去,然后又迅速地缩回了衣服里。
这套连环掌让俩人一狗同时都愣住了。
小子吓得耳朵都夹到了脑袋后边儿。
过了好一会儿方驰和孙问渠才同时爆发出了狂笑,小子回过神来哼哼唧唧地转身跑出了亭子。
“咱们回吧,奶奶一会儿该催我了,”方驰站了起来,还没笑停下,“小子回来!跑什么啊!”
小子回头瞅了他一眼,没过来也没再往前走。
就这么保持距离地在前面走着。
快到家的时候孙问渠在后院的拐角停下了:“我从后院上去吧。”
“没事儿吧,”方驰说,“我……”
“一个租客,就不弄那么费劲了,”孙问渠拍拍他的肩,“我这段时间真不太想跟人打交道。”
“行吧,”方驰点点头,把后院的钥匙给他了,“晚上吃饭我给你拿上去?”
“嗯,”孙问渠走两步又停下了,“给我加个餐吧。”
“巧克力啊?”方驰笑了笑,“我带那点儿都得让你吃光。”
“吃光了再说。”孙问渠抱着黄总走了。
方驰从前院进了门,刚一进去就听到小子吱地叫了一声,从客厅里跑了出来,接着就听到了方辉的声音:“怎么总让这狗进屋啊!”
“哎呦又踢它!”奶奶有些不高兴地说。
“你爷爷从养那天起就让它进屋,你这回回都踢,也不嫌累,”老妈说着话从客厅也走了出来,看到方驰的时候马上指了指他,压低声音说,“你好好的啊,别又跟他吵。”
“小子过来,”方驰蹲下,小子跑到他身边,他搓了搓小子的脑袋,“去厨房找爷爷去。”
小子转身跑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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