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前,我没有跟他撞肩,也没有跟他说加油。所有演出中,唯一一次的空缺,出于我的任性。
演出开始,我调整不了自己的情绪,对他的沟通交流也只是回以爱理不理的态度。我没办法正眼看他,一看他我胸口就会升起一股莫名的焦躁和心烦。戏演到一半,我跟众人矛盾冲突时,他冲上了抱住我,直视着我的双眼,说着他的台词:他不懂事,你跟他置什么气。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眼神里的认真和真诚震得我哑口无言。对,他依然是那个小可爱,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到我扛着他回小屋,再到此刻,他从未变过。所有的变化,其实只有我对他的态度而已。于是,在舞台上,在追光灯下,在观众面前,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喜欢上了他,而我毫无防备。
喜欢一个人,就会因为他跟别人说话而吃醋,就会因为得不到而感到烦闷,就会去想他跟你说的每句话是否都有特殊的含义。我们赋予自己喜欢的人一个“特别”的标签,然而他们的“特别”,只因你的幻觉而生。
接受了这个现实我反而突然很轻松。人嘛,青春嘛,谁不干点傻逼事儿嘛。但着傻逼事儿,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我们演员五人组回到小屋楼下,小可爱谁也没搭理就径直走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堆花生豆腐干,和一瓶牛栏山二锅头。哟,这又是要自己灌自己的节奏啊?
怕他喝不醉,我又凑到他身边说了句,我们两个喝一瓶不够吧?
他愣了愣,说,何老师你也要喝?
我很霸道总裁地回了他一句,嗯哼。他说,那你再去拿一瓶吧。就拿这个,别拿混了。
回到家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来陪他喝酒。然而当我走到客厅却发现一个极怪异的画面:这孩子穿着卫衣棉裤,嘴里叼着烟,两手娴熟地泡着茶,头上的银发在挂灯的照耀下闪着光。我去,你大晚上自己喝个酒还搞那么多幺蛾子是图个啥?
屋里的其他几个人平时关系也相当好,所以也都出来陪着他喝茶吃花生喝酒。大家很生硬地聊着天,努力使气氛看起来不太尴尬。我就使劲儿给他敬酒,心里就想着早点把他放倒我就可以回屋睡觉了。
他在喝酒抽烟的间隙居然还能腾出空来给我们倒茶。每次从他手里接过杯子我都赶着在我分析这个杯子到底有多脏之前一饮而尽。
后来大家都有点高了,他又拿出尤克里里和另外一个演员开始玩起来。所庆幸的是在听了两周的“梦想在什么地方”之后,他终于换歌了。这次换的是《梵高先生》。他似乎是唱高兴了,还让另外一个演员帮他用手机录下来。然后我就看到他一本正经地弹错音,一本正经地走调,再一本正经地拿回手机自我欣赏。我在他旁边坐着,脑子里就只有一句话:小可爱你咋那么可爱呢?
最后我确实是喝得不行了,就先洗了澡上准备床上。上床前,我跟他说,早点来睡。他应了一声,就继续徜徉在音乐的海洋中了。所以,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呢?想起他曾经跟我说过,有些话我不得不不对你讲。小可爱,可我很愿意听呢。
在黑暗中我突然醒过来,转头一看身边居然没人。我摸出手机,发现已经是凌晨四点过。我去,这倒霉孩子干嘛呢?
我跌跌撞撞地穿上拖鞋去客厅找他,发现他自己一个人蜷缩着身子,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我站在他旁边,就我现在该怎么做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我小声地叫他的名字,见他没有反应,我又轻轻地推了推他。他动了动眉毛,又把身体蜷缩得更紧。
我跟他说,小可爱,我扶你进去?
他嘟囔着回应我,我马上就来,我一会儿就来。
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身进屋把他的被子拿出来给他严严实实地捂上。
凌晨七点我再次醒来,身边依然空着。我来到客厅看到他还以之前的姿势缩成一团。我摇了摇他,他又皱了皱眉。
我跟他说,我抱你进去了啊?
他慢慢睁开眼,问我,几点了。
我说七点了。
他说,我本来说就在这躺一会儿就回去的。
我说,回屋睡吧。
他说,嗯,你也再睡一会。
我心想这不废话么,我难不成这个点起床做广播体操么!
终于,我的旁边又有了人。我看着他,听他在我耳旁均匀地呼吸。我伸出手把他的手指握在掌中,然后笑着跟自己说,沦陷就沦陷吧,就这样简简单单陪在他的身边,默默地喜欢他,当他的好朋友,也挺好吧。
在那一刻,我相信我是做得到的。
北京演出
在半梦半醒中,12场的演出已经接近尾声。我原本计划着等演出结束,我就跟他表白,不再折磨自己。我和他分别住在这个城市的最东边和最西边,如果按逻辑来说被拒绝,就算我再怎么想犯贱,距离也会让那些感情逐渐变淡吧。如果不按逻辑……不按逻辑的事我去想什么然后啊。然而在某一天,我突然得到了两个消息。这两件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戏剧性有点强,说出来跟编的似的。
一,我们受北京邀请,将到北京进行两场演出。编剧姐姐也想跟着去,但是要费用自理。然而北京的宾馆特别贵,于是我,小可爱,编剧姐姐三个人挤一套标准间。于是我和小可爱又要挤在一张床上,还是标准间的单人床。
二,小可爱有女朋友了。
先说第一件事。导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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