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点,但清幽干净,我很喜欢,姐姐也不要嫌弃才好。”昭寒推开卧房的门,小离和宁珞儿的丫鬟心儿守在门外。
“我哪里会嫌弃,只是心疼你罢了,以前单你寒阳阁的院子便比这大许多,更别说整个将军府了。”宁珞儿顺着昭寒的手一并坐在暖榻上,屋内该是许久都无人住,便是有一个兽纹方炉在屋子正中央烧着,也并不暖和。
昭寒拿了厚一点的寝被盖在她的腿上,顺手在矮榻上取了掐丝花蝶纹海棠手炉过来放到宁珞儿手上,“姐姐你先暖和下手,”又想着昨日景伯父还送过来一个颇为精制的碉楼梅花提梁手炉,左右看了一眼,竟忘了放哪了。
“你别忙了,”宁珞儿探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莞尔一笑,“我没那么娇贵,你放心,冻不坏我的,别张罗了,快坐下我们姐妹说说话。”
“姐姐,我们两年没见了。”昭寒伏在她腿旁,抬眸看着眼前亲切的面庞,还是以前那般熟悉的微笑,还和以前一样,总是亲昵的摸着她的发梢,那般的温暖她许久没感受到了。
“寒儿,这两年你去了哪里,怎么变得如此憔悴?”宁珞儿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拉她到身边坐下。
“姐姐,心儿靠得住吗?”昭寒透过窗子看着门外也相谈正欢的心儿和小离,掩下眉间的担忧,到底是问了句。
“寒儿放心,心儿你也知道,从小一直陪着我,对我再是忠心不过。每次外出,父亲都派许多人保护我,便是这次,也是我和心儿甩开了他们才能过来见你,你现在身份特殊姐姐再清楚不过,姐姐会谨慎小心的。”宁珞儿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宽心。
“姐姐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如果不是姐姐,两年前死在那场大火中的就是我了。这份恩情,我永世不忘。”昭寒动情的说着,亲昵的拿着自己脸颊蹭了蹭宁珞儿的腿。
“姐姐不需要你的恩情,只要看着寒儿活得好好地,我就安心了。”
宁珞儿与昭寒打小一起长大,珞儿长昭寒两岁,但性格怯懦,虽是宁家嫡女,但母亲自生下她便撒手去了,宁珞儿连母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后来父亲陆陆续续的竟然纳了许多姨娘,姨娘生的孩子受姨娘的指使,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府里唯一的公子宁景凌,便明里暗里欺负珞儿,家中没有祖母,父亲又忙于政务,虽然同母哥哥宁景凌一直呵护着她。但是总归男女有别,有时候受了委屈也不能时时告诉哥哥。
八岁那年,父亲做了并州刺史,她们阖家搬去了云中郡,在那里她第一次见到了六岁的昭寒。她们两个一见如故,将军府和刺史府离得又近,昭寒才不管她那些酸里酸气的妹妹们,只要有人言语讽刺她,昭寒便能让那人几日下不了床。即便昭伯父因为寒儿打了刺史的女儿亲自登门道歉,寒儿也未收敛过。寒儿说过,任何人都不许欺负她,寒儿真的做到了。打那时开始,她便再没受过旁人的欺负。昭寒喜欢她,经常邀请她去将军府里常住。父亲与寒儿父亲水火不容,但对她和寒儿的交好却喜闻乐见,她更是兴奋,寒儿的母亲是个温柔似水的女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那舞,真真美的让人心醉。在将军府,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也是在将军府的时光,才让她性格中的怯懦尽去,变成现在这般的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对宁珞儿而言,云中郡的将军府是个温暖的地方,是个一提起来便能让她会心一笑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寒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便是哥哥,都比不过。
“姐姐,有一件事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寒儿你说。”
“两年前姐姐是如何知晓圣旨的内容,并提前告知我的?”这件事困惑了她两年,都没有得到完美的解释。
两年前发生的事,宁珞儿甚少回想,甚至想从自己脑海中彻底清除,但寒儿问了,她便细想了一下,细细道来,“那日,从长安到云中传递圣旨的是将军林众,我想你也知道了,前日大将军得胜回朝参了林众一本,那林众已经被杖毙了。”
看寒儿点了点头,宁珞儿便继续往下说:“林众奉命前去将军府宣旨,却先前一步去了刺史府。父亲与林众在书房对话,喝退了所有下人,当时我正想跟父亲说一声要去将军府找你,走到书房门口听着里面有对话声,便想折回。但听到你的名字,又忍不住往前伏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偷听了下,然后就听到林众一会要去将军府宣旨,要将昭伯父和你一起押解进京处死。我当时就慌了,马上溜出府去给昭伯父报信。昭伯父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将早就住在将军府的一名女子唤了出来装作是你,那女子脸上红肿一片,辨不出模样,还带着面纱。当时我问了一句是谁,伯父说是死牢中甘愿替代你的女子,伯父妥善安置了她的家人。”
宁珞儿顿了顿,昭寒忙递上一杯热茶,珞儿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接着回忆,“伯父让我先躲起来,免得被波及,我躲到将军府外,不一会那林众便带着一批人大摇大摆的闯进了将军府。我不放心,就悄悄附在门外听。圣旨上说昭伯父通敌卖国罪证确凿,要立即押解回京问罪,连同寒儿你一起。”
宁珞儿闭了闭眼,不想回忆起接下来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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