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一早起来为江夏操劳,实属辛苦,还是速速去休息一会,补补觉吧。”芈正鹰想起陈年旧事,心里一阵难受,想自己单独待着,便隐晦的下了逐客令。
梁蹇看着露出疲惫之色的芈正鹰,也知道不该逼他太紧,否则依着芈正鹰的性格,只怕是适得其反。梁蹇想了想,遂作揖退了出来。
看着书房的门被掩上,芈正鹰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太阳穴,朝堂之事,是他最不愿意涉及的,若非必须,他宁愿一辈子都不沾染政事。只是谁能想到,阴差阳错的,自己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谁?”轻微的响动声传入耳际,芈正鹰猛地回头,可是并未看到有人。
“到底是谁?”他怒喝一声。
虽已年过六十,可是习武之人的天性尚在,一点细微的响动他也能听到。
“大人,发生了何事?”门外守卫的两个士兵听到里面的动静,隔着门担忧的问了一句。
“可有见到什么人?”芈正鹰隔着房门问了门外的守卫。
门外两个士兵对望一眼,面面相觑,“回大人的话,卑职二人一直在这站着,并未见到什么人啊。”
“我知道了。”隔着门板芈正鹰又往外看了一眼,确定院落中并无一人,才回过头来。
难道是自己敏感、草木皆兵了?
芈正鹰猛一回头,看到椅子上正端坐着喝茶的男子,很是唬了一跳,连连后退了两步,惊诧的看着椅子上坐着的时铮,“刚刚是你发出的声响?你到底是谁?”
时铮撩了撩长袍,很是随意的换了个姿势,头也不抬,只盯着手中茶杯内飘香的茶蕊,细细吹了一口,“上好的毛尖,你倒是会享受。”
“你到底是谁?”芈正鹰站在离时铮两米开外的地方,仔细环视了下这个书房,他不知道这里难道还有别的入口可以进来?
若是只有一个正门,眼前这人怎么避开门口的士兵,悄无声息的坐到这里的?
“你竟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时铮蔑视的一笑,毫不在意的讽刺他,“芈大人,你若是过够了,也不该触及这种刀口上舔生活的日子。知己知彼都做不到,还妄图造反,也真是活腻了。”
“你,你是时铮?”芈正鹰瑟缩了下,又倒退了两步,离时铮更远了点。“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我都已经进来了,大人再纠结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
芈正鹰被呛的说不出话,又不想自己落了下风,面红耳赤了好一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啧啧,大人好心急!”时铮轻笑一声,继续细细品着杯中的毛尖,入口甘甜回味悠长,果真是好茶。便是宫中进贡的贡品毛尖,都不一定比芈正鹰这里的更好。
“坐下与我一同品茶,其他的事,稍后再谈也不急。”时铮点了点对面的位置,好言邀请芈正鹰。
“好狂妄的人!”芈正鹰呸了一口,“像你这样贸然闯入私宅,还恬不知耻的邀请主人与你一同品茶,当真是可笑之极。原来世人口中正直不阿的时铮将军,也不过如此。”
“哎,”时铮悠悠放下茶盏,叹了口气,“你说你这么心急干什么,你赶着投胎,我想多留你一会你都不愿意。就这么着急送死吗?”
“你,”芈正鹰气的脸红脖子粗,“你真是太目中无人了,有本事你就真的杀了我,别在这大放厥词。”
“好吧,你有这要求,我如果不随你愿,反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时铮倏的一下从椅子上腾起,芈正鹰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胸口一麻,瘫软了下来。
时铮堪堪扶助他,让他在椅子上坐好,又回到自己的位置,细细的品尝这上好的信阳毛尖。
“据我所知,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矢志不渝,大人若是一心求死,甘愿将夫人舍弃在这世间,等我喝完这杯茶,自会送大人上路。若大人真的心意已决,我也不阻拦,反倒敬大人是条好汉。自然,如果大人舍不得夫人,我也甘愿跑一趟乡下,将夫人送来与大人一同上路。”
时铮吹了吹茶盏上的齐整的舒散开来的茶叶,露出碧绿柔嫩的茶汤,细呷一口,简直回味悠长。
时铮怡然自得的品茶,反观被点了穴的芈正鹰,仿佛被戳到了痛处一般,再不发一言。
良久,久到芈正鹰耷拉着脑袋都快睡着了,时铮才终于回味完。
这也不怪他,他爱喝茶,可是却很少喝到这么极品的好茶,难得遇到,必须好好品味。
这么会功夫,芈正鹰焦躁的性子也该磨得没脾气了,这时候再交谈,便省事了许多。
上善伐谋,能用脑子解决的事,时铮是不屑于动刀动枪的。
“芈大人,今日我是尾随你的军师而来,实不相瞒,在下与梁蹇有过数面之缘,今日在江夏遇到,也觉有缘,故而跟了他过来,原来他现在效命的是芈大人。”时铮状似漫不经心的说。
“你见过梁蹇?怎么可能,他说他是从最南边的交州过来的,难道时铮将军也去过交州?”芈正鹰对时铮说的话很是不解。
“交州自然是去过。不过却不是在交州见到的梁蹇,而是在现今的太尉宁正霖身边,这梁蹇,可是宁正霖的智囊,几日未见,原来竟是背弃了宁正霖来投靠了芈大人。”
“这怎么可能?”芈正鹰不信,梁蹇可是在自己杀了江夏郡守张成、封闭江夏城之后才辗转来到这里。他毛遂自荐,陈述江夏面临的形势以及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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