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攥着许轻凡此刻带着汗湿的手,吻依旧不断落下。
许轻凡的鼻翼微微翕动,妃红的唇瓣微启,小口小口地喘息着,意犹未尽之处还会发出细微的,好似乳猫呢喃般的埋怨声。
淫靡的水声与物体撞击声一直响了很久。
石轩专注而深情地凝望那一张俊美无垠的脸庞,回想起自己初遇那人时,怖其凶恶,以为是一尊煞神,后来见其容貌,惊为天人,直至相处渐久,他才知晓。
不是煞神,亦不是仙人,那是劫数。
夺命又算得了什么,勾魂夺魄,搭上今生,也愿意献出来世,生生世世,只为了那一颦一笑,一声赞许。
偏生,还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待到□□完毕,石轩顾不上自己还有些酸痛的身体,先是拿了湿布帛将许轻凡的身体细细擦拭了一遍,再将其散乱的服饰重新系上。
门户大开,习习凉风之中空气里的□□味道亦是散去了不少。
乍眼望去,倒真有点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
我是一个懦夫。
石轩在心里这样说道。
既想拥抱您的温度,却害怕被拒绝后什么都留不下。
他悄无声息地离去。
春日和煦的阳光流泻了一室。
在不久前被许轻凡洒落的清酒散发出浅淡的芳香。
许轻凡翻了个身,挠挠自己的脸颊,香梦沉酣。
一场春梦了无痕。
第六十二章
六十二章
许轻凡一身简明干练的戎装,将身影隐在树后,询问道,“这里便是斥候探得的鲜卑军的驻地?”
石轩亦是一身军戎服饰,微微颔首,“正是如此……先生,此处凶险,若是被敌军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许轻凡摆手,“我动身之前你便一直在聒噪了,现在我既已身在此地,你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他不着痕迹地探出身,将隐于密林的营帐尽数收入眼中,其间散漫错乱的布置设施让他蹙眉之后却又浅笑出声。
“那斥候当时说从营帐布置便可知晓其主帅并无多少军事素养,我当时还责他理所当然,不够谨慎,现在看来,也是我错怪他了。”
他的眼角眉梢泛着浅淡的冷意。
“盛夏时节,为了避暑,隐于森林庇荫之下----仲雍,你说他们犯了何等忌讳?”
石轩沉默半晌,方才说道,“仲雍虽然说不出什么大概,但是也听先生说过夷陵之战(1)的结果。”
许轻凡嗤笑一声,“你倒是机灵。”
他不紧不慢地盯着鲜卑军帐中随着风猎猎舞动的军旗,语调森寒。
“古人有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过现如今,就连这东风也不欠缺了。”
石轩欲言又止。
许轻凡见着他的表现,心中自有计较,“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对这外族蛮夷如此忌惮仇视么?”
被许轻凡说中心事,石轩有些讪讪,“自从先生听到有鲜卑犯境的消息后,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开心。”
“你是怎么看待这些外族之人的?”
许轻凡不轻不重地叩击着树木的枝干。
“或许我能替你说上一些,人数不多,文化不通,蛮夷之地,缺衣少食,作战有勇无谋,无甚可忌惮之处,对么?”
石轩垂下了脑袋。
“记得我教过你的第一句话,骄兵必败。北方胡族,似豺狼,似毒蛇,磨牙吮血,枕戈待旦,守的就是中原颓圮之时趁虚而入,一展獠牙。一旦轻疏,造成的将是无法挽回的后果。”
许轻凡长吸一口气。
“竖儒蜂起群雄死,你莫要被那些“仁道”“圣治”之流洗了头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真正让他们臣服,就要靠压倒性的,摧枯拉朽的力量,让他们跪在地上献上忠诚,之后才可论及徐徐感化。”
石轩心神大震,呐呐难言。
许轻凡转身离开,同时还有一句冷漠到不近人情的话语。
“我想将你培养成将帅之才,却不料你的目光至今依旧如此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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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二年(公元302年),齐王司马冏专权,河间王司马颙上表数举其罪状,成都王司马颖起兵响应,卢志随军,许轻凡守城。
城中大部分藏兵都上了战场,一时间邺城的军备力量有些不足,鲜卑部族不知从何处得到了这条消息,竟是兴兵两万前来攻略,气焰甚是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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