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闹吗?”
“哈?”辛海看陆柏乔还没反应过来,只好举起手指了指楼层提示板,“喏喏喏,这里这里!你看。”
陆柏乔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第十五层赫然标着“辛氏精神诊所”几个字。
哎哟,合作了??陆柏乔目瞪口呆,回头看向一脸微笑的辛海:“不错啊,你爸能耐了!往后怎么发展?”
辛海给两人按开电梯:“现在先接点全国的病例,搬过来就是为了一批下个月要引进的精神药品,我爸参了一部分临床试验,正好投入的时候能顺便推广诊所。往后可能要往研究基地方向发展,毕竟我不做嘛。”
陆柏乔捶了辛海一拳头:“还笑,还记得当时你说不继承诊所的时候叔叔有多失望吗?”
辛海眼睛眨巴了两下,摆摆手:“我管他呢,现在这样不也很好?诊所里我也算有个位置,平时接的活计也不少,空了还能给他看看门。”
两人嘻嘻哈哈,你一言我一语地走出了电梯,陆柏乔和他说到某件有意思的事情,两人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正高速接近的厉柯严。
“哟这不是陆医生嘛!怎么,把男朋友带到医院来了?我是不是忘记和你说,医院里的工作人员是禁止在公共场合打情骂俏的?”厉大魔王戏谑地笑道,抱着双臂走到陆柏乔跟前。陆柏乔没料到这一出,神情定格在上一秒。
辛海听着对方语气不善,连忙解释:“您好,我是陆柏乔的大学同窗,我们不是情侣关系。如果您现在在追他的话大可不用担心,我们都喝醉了tuō_guāng躺过马路牙子,裤衩还经常帮对方扔,但一点不正当的关系都没发生过。”
陆柏乔眼见着厉柯严的表情从招牌式笑容变成了一脸迷惑,不光是他,陆柏乔自己都觉得不大对头。
“你瞎说什么呢?这是我大导师!”陆柏乔冷汗都冒出来了,“不好意思啊老师,我同学不大会说话,那啥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哈!”说完他立刻扯着辛海拔腿就跑,把厉柯严一人丢在原地。
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诊所内,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陆柏乔还记得几年前自己在街头遇到烂醉的辛海,他正站在人行道上看雪花。
北方下雪是非常平凡无奇的,可他就是没见过。陆柏乔隐约还记着那一天是感恩节,街上到处都是小彩旗,张灯结彩,雪花飘落下来把灯光都遮盖得严严实实。陆柏乔看到最后觉得手脚冰凉透顶,想要去哪个小店里讨碗甜汤喝,一低头就看见同样发梢上,肩膀上,甚至眉毛上也落着雪片,脚步略有些踉跄但依旧双目有神的辛海。
他就在这场大雪中一步一步,朝陆柏乔这么走过来,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般,这场相遇只是次约会。这一刻,陆柏乔就觉得辛海是个很不可思议的人,所以就站在原地等他走到自己面前。
辛海站定了,打了个响天震地的酒嗝,然后说了一句让陆柏乔记了一辈子的话。
“你爸爸说他也很想你。”
辛海是个玄学从业者。
他表面供职于自己父亲辛绝铭的精神诊所从事文书工作,但实际上他在网络上有着超过百万的粉丝,以及一个关注度极高的个人网站。每天想要约他的人可以拼好几场足球赛,但他本人并不喜欢公开自己的真人,而一对一只接受线下预约。
辛绝铭在辛海小时候就发现了自己儿子的特殊技能,有五年完全无法接受。但在自己的妻子去世后的第七天,儿子哭着问为什么妈妈说“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吃胖三十斤”的时候,他顿时就接受了。辛绝铭的妻子,辛海的母亲曾患有暴食症,辛绝铭治好了她并把她娶回了家。
这件事情她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包括她的父母,他的父母,以及小辛海。辛绝铭自那时起就不再约束辛海,放任他自我生长,成为了一名灵媒。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柏乔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整整十年。就在下雪之前他才和母亲聊过天,提到了自己的父亲。辛海这句话无疑是一记重锤砸在陆柏乔心上,直锤得他心脏脾胃瞬间僵硬,再板结开裂。
陆柏乔疯了,抓着烂醉的辛海吼他,问他到底怎么知道的,问他是什么人,最后才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做朋友。彼时的辛海酒劲上来了,只会傻笑。
第二天辛海是在陆柏乔的公寓里醒过来的,他一脸懵逼地看到公寓主人手里拿着醒酒的药和自己的钱包衣服,颇有威胁的架势。
就这么两人阴差阳错,糊里糊涂地成了朋友。
陆柏乔这辈子朋友屈指可数,往往都是在奇怪的场合中认识的。辛海就算一个,说是强行相遇也不为过。
辛海这次来滨海,对陆柏乔来说真的是意外之喜。说实话谁不想要和自己的好朋友生活在同一个现实圈子里呢。两个人聊了大半天,最后李跃一通电话飙过来,提醒他赶紧去病房准备,他俩才刹住了车,约好晚上再聊。
陆柏乔走之后,辛海打开了电视,正好看到娱乐频道在采访一支小初旅朝中,正筹备巡演事项的乐队。主唱森田赤和正用不大流利的朝语说着他们的计划。
辛海并不很喜欢这支乐队,反倒是陆柏乔,最近疯了一般在听他们的曲子。
“听说你们这次来朝重,一部分是为了宣传新专辑,还有一部分是为了找寻新歌的合作人,是这样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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