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题,我已经讲了一遍,我不想重复同样的回答。”
“我继续教下去,对于没带智商的你也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上课的时候化妆打扮,下课却来问我问题,这里是有游乐园?你到底在想什么?”
气哭的人数多了,班上的人也变的奇怪。
“那家伙自负嘴又毒,别跟他说话。”
“昨天美钰就被他气哭了。”
“他很没礼貌的,别跟他玩。”
自负,藐视,嘲笑,他早就免疫了。
欺凌,是曾有人想那么做过,却被他恶狠语气气的一发不可收拾,还没动手就被老师抓到了,之后也没什么事。
“想起讨厌的事了呢。”
倒在床上的逸知自言自语着,挽了下散落于额前的碎发。
黑暗的房间里,有丝丝凉意,也有细微的呼吸声,地上的傻子四肢张开,沉浸睡梦中,贪吃地吸允着手指,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突然眼睛睁开了坐了起来,床上的人吓了一跳,低骂了声,神经病。
傻子视若无人地走出了房间。
“上厕所?”
逸知懒得理,闭上眼准备睡觉,尖锐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又摔坏东西了?
明明懒得理会却又坐了起来,打开客厅的灯,客厅瞬间变得光明,厨房像是有老鼠翻塑料袋的声音。
他走进了厨房,见到眼前的一幕,张大了嘴懵了。
傻子跪在地上,扒垃圾桶里的食物吃,瘦弱的身体显的衣服很宽大,可怜的像只混迹垃圾堆的流浪狗,饿鬼投胎的大口咀嚼残渣。
逸知早已抛弃掉入谷底的怜悯,开始在水面冒泡,浮现,他拽起了傻子。
“别吃了,快吐出来。”
抓着傻子到流理台狠拍着背,傻子哪懂得这个道理,用力地推开逸知,继续趴在地上,逸知眼疾手快地抢过垃圾桶。
“唔唔……”奋力抢夺的人鬼哭狼嚎着,争抢着垃圾桶,逸知用尽力气也执拗不过这头无理智的牛,啪啪地抡了这个高瘦男人几记耳光。
“哇啊……”
傻子哇的放声大叫,一会又气呼呼的瞪着逸知,嘴边腌臜地流着混合口水的汤汁,“哈呼……哈呼……唔唔……”
从脖子开始涨的通红,脸上是明显的红痕。
逸知无奈的将垃圾桶藏到了洗手间,傻子满泪盈眶地瞪视着逸知的行为,直到关门,天塌下来般的扑在地上,敲打地板张大嘴用尽生命的凄厉大哭,皱紧的脸上流着能穿透地板的泪水,肩膀万分委屈地抖动着。
看着地上耍赖的孩子,逸知轻冷笑了笑,打开了冰箱,拿了个鸡蛋,芝麻,火腿肠,伴随着狼号鬼哭的哭泣声,逸知兴致勃勃地哼着调调做了个炒饭。
闻到香味的人,靠在逸知后面吞咽口水,手刚伸往锅里又被狠拍了一下,“去洗手,还有把嘴洗干净……牙膏不用我帮你挤吧。”
回过头瞄到泪眼汪汪,摇着尾巴的狗,傻呼呼的眼都快要将锅看穿了。
有点可爱。
“算了,我带你去洗。”
带着傻子洗漱后,逸知坐在对面,手撑下巴看着狼吞虎咽的傻子,鼓着腮帮子大勺大勺地往嘴里送,米饭来不及咀嚼就慌乱的吞没,发出咕噜的吞咽声,一分钟不到,一大盘炒饭瞬间少了一半。
“有那么好吃吗?”
习惯无人回答的问题,逸知笑着看着这个饥荒的男人。
到底是饿到了什么程度,才会饥不择食的在垃圾里找食物,而且自己居然会大半夜的做饭给他吃,是愧疚作祟吧,有点可笑。
不过,小时候的他也是这样的吗?
不给吃的就倒在地上拍地大哭,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总是站在打扮庸俗的母亲旁边,像受尽委屈胆怯的低头,母亲不在时,就会卷缩在角落里,阴郁而又冷漠的眼里是陌生是距离。
因此他也非常厌恶傻子,就算16年没见,这种厌恶似乎也没改变。
“唔唔……”恋恋不舍地来回舔舐盘子的人,终于明白盘子空了,难过的发出低吟声。
片刻,又将桌子上几粒米饭扔进了嘴里。
“脸上还有,这里。”逸知指着自己的脸说着,挂着大米饭的脸呆滞地一动不动,眼里又渐渐地汇聚了眼泪。
逸知好笑地抢过盘子,清洗之后,又将厕所的垃圾放到了门口,帮着傻子洗脸,才关了客厅的灯。
周六,清晨
六点
房间里
逸知关掉了空调,打开了窗户,窗外早已经被晨曦染的清晰,温润舒透的凉风一缕缕沁入房间,轻轻抚摸着窗帘,逸知深吸了口新鲜干净的空气,舒缓了慵懒的心。
周六他一般九点起来,可今天他调了六点钟的闹钟,他要去“约会”,虽然是晚上7点多开始,但想起梁治也许会告白,也得做点准备。
踢了踢地上的男人,男人发出细微呢喃,而没有醒。
煮了两人份的稀饭,煎了几个葱花薄饼,一叠酱菜,咬了几口,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少了盐吗?
房门打开了,他转过脸,就看见傻傻愣在门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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