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肖天铭买完东西打包好放到我办公桌上的时候我连头都没有抬,匆忙的一声谢谢就完了事,忙乱间听到仅有一层玻璃之隔、属于陈盛的一声叹息。
肖天铭转身就走。
我知道,你别催促我。在这个时候,如果我要继续扮演一个情深意切,终于得到一个好不容易能够在一起的人,我就应该追上前去,紧紧搂住他,把我爱你这三个像誓言一样的字当做每次爱情的牺牲品那样说出来,然后把他们自尽之后的灰烬毫不犹豫的顺着我的食道吞下去。
我做不到。
肖天铭离开的背影足够决绝,在段时间我们在第一天能够把过去缺少的那些甜蜜拿出来嗅嗅他腐败的味道之后剩下来的日子,就是像今天这般的重复。过程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概括,冷战,再冷冰冰的和好。
我的视线紧随着他一米八余的背影,我在和他每次完事儿的拥抱里都能闻到两年前吴尘科在他身上留下的味道,这种让我作呕却又舍不得放下的气体没日没夜的和我争夺我们之间的主动权。
在肖天铭的背影终于从我的视线里抽走最后一片衣衫,我把目光放回到从他进来就没有动过的电脑表格上。
身上终于有了一阵缓解我现在这种自作孽般苦痛的暴风。
肖天铭气喘吁吁,他眉目里全是一种被逼到墙角的忍耐,我该知道的,我和他要在一起那刻开始,我的痛苦都不再是一个人的事。他得和我分享我人生里被人无数次抛下的痛苦,无论他愿不愿意,因为这其中还包括他曾经在我在一个中午亲吻他眉眼的下午后,恨不得瞎了般看到他和吴尘科在我那栋教学楼后面拥吻的那次表演。
激烈而精彩。
肖天铭尽可能的把我面前所有白纸黑字的资料全部打在我脸上,我是说真的,他使足了力气把东西往我脸上扔。
我坐在这种暴风雨里,脸被抽的生疼的同时心里却又一阵阵从这种痛苦中重新生长出来的快乐。当我明白,我们从今往后的日子里,所有的痛苦都要两人分担的时候我就有了这种快乐的底气。
肖天铭在我这种连指甲都没反抗的暴行里悲哀的俯下脸来认真的看着我,被他扔到空中还没重新降临这个世界的白纸们漂泊而不知归往何处,“吴燃,你有没有心?”
要吵架了。
其实我这个人很少吵架,和苏浙不一样。和苏浙在一起的争吵只是我两的一种沟通方式。在除了有人能够懂这种沟通的方式之外,我极少和别人为了些什么事情争来吵去,那样除了丢脸,就是丢人。
很可惜,肖天铭还不够了解我,在过去的日子里我是花了心里来了解他的,即使后来他让吴尘科锻炼的面目有些模糊,但我还是知道那个干净的问我是不是关家的小孩子还是在我身边,但现在我却在这种更为深刻的了解里嗅到一丝丝的悲哀。
我花掉那么多心思来爱他,保护他,回头他连我最基本的器官拥有物都不知道有没有。
在缠绕而交错的视线里,我找到他的眼睛,那双黑而纯净眼眶里装满了对我的愤怒,不是失望,竟然是愤怒,就像他也明白,他应该为我们之间这种无法打破的状态付主要责任。
但我很快就懂了,他还不知道原来他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这是一句近似病句的正常句子。靠着这么一句以真乱假的句子我再次听到肖天铭类似于悲哀的哭腔,“吴燃,有种你就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在他再次走之前我起身从后面搂住了他,天知道我有多用力他才能在瞬间脊背都在颤抖,我听见我自己浓情蜜意的声音,和对苏浙的伪装不一样,这把嗓子终于可以属于一个人,完完整整的属于现在被我紧紧抱住的人,“你知道我的。”
肖天铭发出了短暂的一个音节,和哭腔很像。即使我知道他没真的哭,我手臂上的力气却用了十分。我把他紧紧的箍在我怀里,就好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然无恙的继续相爱。
我紧紧抱着他,听到他的对不起。然后他转过头来,我们温柔而野性的接吻。
唇-舌-交-缠间我近似于病态的想,如果行,这辈子就让他肖天铭一个人,做我齿外的双唇。从此我们就能真正不顾性别、不顾过往的在一起,谈上一场他刚好要的恋爱。
肖天铭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的气息有些乱,“你知道吗,刚刚我以为我们就要分手了。”
我按着他背部的骨头,用力的按住,让他更贴向我的心脏,我悲哀的听到他心脏里,年轻而幼稚的跳动声。
我把他和我的感情当做一场只能赢不能败的战争,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争取过放弃过也轻描淡写不屑一顾过,但现在让我无力的是,我直到现在才发现,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法平等。
因为他永远都没法像我这样爱他那样,也给我相应数量和质量的感情。我吴燃在感情上是个垃圾,但你肖天铭比我更垃圾的是,现在用你的真情实意在欺骗一个垃圾里比万两黄金更为珍贵的感情。
我亲吻着他的锁骨,一路向下,这个时候只有占有他,用物体的实质存在形式占有他,我才能让我自己闭上眼睛,假装还没看到这一切的真相。
那天争吵过后,我们安静了一小段时间,至少是在他离他学校再次开学之前,我们没有再吵过架。而我们之间好不容易的安静相处能够给我们的感情带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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