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煦半个月的假期很快就结束。
去温哥华的机票选的是晚上九点,在吃过中饭后,汤妈妈就开始张罗给宝贝儿子收拾行李,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去买的那些吃的用的,把汤煦大一时买的一个特大号行李箱给拖了出来,直往里面塞东西。
汤煦看汤小太太那阵势搞得他跟流浪逃亡一样,简直看直了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去阻止,把汤母塞进去的东西又往外拿。
终于是好说歹说,才让汤母放弃收拾那个行李箱。
行李超重托运实在是麻烦。
小年轻和汤父一起去了一趟广州看望汤老太太,带的是汤奶奶和汤父都特地给许老和程教授准备的礼物。
难得回次国,他那行李箱里装的,吃了吃的,就剩吃的了。
机场送别又上演依依不舍泪眼婆娑是汤母送别儿子的必备过程,她疼了这么多年的心头宝,多想每天都待在自己身边,亲自伺候着多乐呵。
小年轻和汤母说,等儿子更出息了就回来啦,您老要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晚上的飞机到温哥华正好是上午。
寒流在圣诞后悄然而至。
幸好这趟航班赶上好天气,难得没有延时。
汤煦早在和林清的聊天里就听见他说,温哥华下雪了。
小年轻自幼都长在南方,雪景再漂亮,都是害怕第二天的太阳。很少能见到这样厚实的雪景。
等取好行李从航站楼出来,汤煦远远便看见程博昊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在大厅等候。
从飞机到大厅暖气都足得很,小年轻把白色短款羽绒袄放臂弯里夹着,拖着大行李箱,一看见程教授就挥手,笑着朝人走近。
“老师,麻烦您了,这么冷的天还特地到机场来接我。”
眼前高大男人打量一眼只穿着浅灰色高领毛衣的小年轻,伸手示意把行李箱给他:“先把衣服穿上,外面冷。”
外面阳光挺好,铺在身上感觉不到多少暖意,满眼白色刺眼,从大厅到停车地方大概走了五分钟,直到钻进程教授的雷克萨斯浑身再次被暖气包围,他才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对身旁驾驶座上的程教授说:“这边比上海冷太多了。”
车上暖气正对着他吹,程教授脱了身上的风衣,里面穿一件v领的浅灰色毛衣搭配白衬衫。
程博昊把暖气继续打高,看缩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小年轻,勾下嘴角看着像是在笑,说:“像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是最不怕冷吗?”
小年轻把脖子又往高领毛衣里缩一点,下眼睑有没睡好的青色,有些可怜兮兮地回:“我最怕冬天了。”
是啊,最怕冬天。却又跑来这个以冷出名的国家留学。
程教授车速开的并不快,望着车窗前的路,放柔声音说:“你先睡一会儿,等到了我再叫醒你。”
汤煦被车内暖气烘得晕乎乎,跟程教授模糊地“恩”了一声,迷糊睡过去。
车一路上都开的又稳又慢,遇见红灯,程博昊就静静看把头侧在他这边睡的安然的小年轻,脱下来的大衣搭在他身上,他下意识地抓着衣服,睡熟的样子还微微张着嘴。
程博昊忍不住笑他显得几分憨态的睡相。
汤煦是比开学提前两天来温哥华,想花些时间重新找和国内留学生合租的地方。车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程教授家,小年轻掐点地醒过来,一脸睡意望着窗外一片白色,又低头看自己身上盖着程教授的大衣,不好意思说:“又得好几天倒时差了。”
程博昊把车停稳,靠过来给小年轻解安全带,贴近的温度感觉到汤煦身上暖呼呼的,打趣说:“希望这不是你接下来上课走神的理由。”
果然还是记得那第一节自己的窘态啊。
汤煦难为情地笑,把大衣还给程教授又说了一声谢谢,赶紧下车去后备箱拿行李箱。
温哥华相对于加拿大其他城市的气候算是典型的冬暖夏凉,一年以春秋装为主,平均年冬天也是偶尔下几次雪,可小年轻就是不走运,第一年的留学时间,便遇上这座城市罕见的寒潮。
汤煦觉得自己对程教授的家比对自己以前住的地方要熟悉多了。
从外面到屋里面也就一分钟不到的路,小年轻乖乖听教授的话戴手套围毛巾,行李箱也被程教授拖着,两人撑一把长柄大伞,踩在新铺上地面的一层软雪,回到暖气充足的屋子里,像是这屋里共同生活多年的主人,从远处旅行归来,说不出来的和谐。
【第九章】
按照国内时间,这边已经是后半夜了。
汤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笔记本打游戏直犯瞌睡,张阿姨把做好的菜往饭桌上端看到小年轻犯困眼眶都是红的,有些心疼说:“早知道我就先把饭菜准备好让你和先生回来就能吃饭,坐那么长时间飞机肯定累坏了吧。”
汤煦把笔记本合上,连忙说只是倒不过来时差,伸长脖子看房间西侧的餐桌,“张姨做的菜好香啊。”
张姨把手上的白灼虾端到小年轻面前,“还有一个汤就好了,先来尝尝这个。”
汤煦下意识往楼梯方向看了一眼,张姨望着他表情,笑着说:“先生这会儿估计正在书房里工作呢,他也不爱吃海鲜,这些原本就是做给你吃着玩儿的。”
小年轻从盘子里捏了一只虾。
“原本我跟先生说先把饭做好等你们回来就直接吃,可是先生说怕你的航班晚点,天气状况差要是下大雪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回到家,我想也是啊,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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