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太医们出了刘老房间,直奔明中信住房。
李兆先以明中信需要休养挡驾。
然而,这些太医们居然还打着探视的名义,要求为明中信诊脉治疗。
本来李兆先是不想让他们进去的,但明中信认为他们是老前辈,也不想做事太绝,就让他们进来了。、
据自己估计,明中信想必是之前治好刘老有些打脸,想要缓和一下与太医们的关系,故而让他们进来,想释放一下善意。
太医们进房后,第一时间要为明中信诊脉。
明中信虽婉言谢绝,但太医们坚持要为其诊脉,说他为刘大人诊病,劳苦功高,就让他们尽尽微薄之力。
见太医们态度诚恳,还是一番好意,明中信也不好再行拒绝,只好任由他们施为。
太医们一番施为之后,认为明中信是治疗刘老之时有些脱力,精神消耗太大,需要好生将养,于是开了一些方剂,说是让明中信进行药补,保养身体。
这也就罢了,却未想到,这些太医们诊病之后,居然还是不走,而是坐下来与明中信聊家常,明中信强撑着与他们周旋,让李兆先看不下去,多番暗示他们离开,让明中信休息,但那些太医们假装不知,继续与明中信寒喧。
李兆先气不过,下了逐客令,说让明中信好好歇息,明日好为刘老继续治病。
但太医们却死皮赖脸,说要在此陪护明中信,怕明中信有所闪失。
这下,李兆先也没了借口,只好任由他们留在房中。
更过分的是,太医们得寸进尺,居然向明中信打听针炙之法。
明中信也未藏私,将自己的心得说与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太医们越听越激动,居然在明中信房中相互探讨起来,还越讨论越热烈,遇到不懂之处,就向明中信请教,仿佛要将明中信肚中的东西掏空。
然而,自己在旁看着,发觉明中信明显身体有些撑不住,但这些这家伙故作不见,还是不肯罢休。
最后,居然还说,请明中信将那丹药拿出几粒,他们研究一下,以救助更多的人,最好是将丹药的制作方法公布一下。
这就令得李兆先有些忍无可忍了,制止了明中信的解释,将这些家伙赶了出去。
然而,这些太医们出去后,仍滞留在明中信房门之外,李兆先赶都赶不走。
他们居然还美其名曰,为广大医患考虑,在窗外苦口婆心地奉劝明中信交出丹药或药方,以造福更多的百姓。
最后,李兆先烦不胜烦,只好让随从们守住房门,不得让太医们进去。
自己到此来找李东阳让其出面驱赶太医。
李东阳一听,这还得了!
这班家伙真是不省心,你说你治不好病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骚扰治病功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待得李东阳父子赶到明中信房间,却见那些太医们早已出去。
他们见李兆先怒气冲冲而去,就知不好,肯定是去搬救兵去了,作为混迹官场无数年的老人,他们自是能够审时夺势,迅速撤退。
如此就让李东阳父子扑了个空。
李东阳见此情形,好气又好笑,摇头不已,这些老油条!见风使舵的本领还真是强啊!
显然,他们知道自己要来,自是忙不着慌地撤退。
到此地步,李兆先也没招了,虽然父亲来的效果很明显,但父亲却没了借口训斥他们。
“明小友如何说?”李东阳询问道。
“明哥儿根本就没有表态,但他却对这些太医们有求必应,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得寸进尺!如果不是我拦着,只怕那药方都得给了人家!”李兆先一脸难看地回道。
“这样啊!”李东阳神情有些飘忽,仿佛心不在焉一般。
“父亲,父亲!”
李东阳回过神来。
“徽伯啊,此事你不用管,看明小友如何做即可!”
李兆先不解地看着李东阳。
李东阳笑笑,并不解释,迈步进了房间。
却只见,明中信正躺在床塌之上,好似睡着一般。
李东阳连忙将脚步放轻放缓,转身就要出去。
“李老!”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李东阳转身看向明中信。
却见明中信正睁大双眼望着他。
“哦,吵醒你了!”
“没有,我正在闭目养神而已。”
“你的身体没事?“
明中信但笑不语。
“也是,依你的医术、丹药,想必已经大好了!”李东阳自嘲道。
“刘老如何了?”明中信不想探讨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
“无甚大碍,在房中休息!”
一时间,二人居然冷了场。
李东阳望着明中信,居然再无话说。
二人呆住了,什么时候二人的关系居然如此陌生了?
“好了,我让下面准备一些酒菜,给你补补!”说着,李东阳逃也似地出了房门。
出了房门,李东阳居然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如此啊!
“父亲,你吩咐我就好了,为何自己还亲自出来?”李兆先紧随其后出了房门,诧异地问道。
李东阳转头望了房中一眼,长叹一声,“为父有愧啊!”
李兆先不解,以探寻的眼光看向李东阳。
“其实,为父之前能够阻止明小友为老刘头治病,但自己私心作祟,放过了这个机会。虽则现在两人尽皆无事,但自己却过不了良心这一关,居然无法面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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