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放开黄瘸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长吁一口气,神色苦闷。
随后,他双撑在栏杆上,习惯性抬头仰望北方的位置,语气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你知道,当年的我为什么突然离开宁家吗?”
黄瘸子敲了敲的旱烟袋,心事重重的抽完一口,也有样学样的看向北方位置。
一双浑浊的瞳孔,布满沧桑和无奈。
古来有言,侯门深似海。
这里面的深,非但代表一族上下成员众多,家业庞大,根基敦厚。
其实另外一层意思也影射出,纵使同宗同亲,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但凡有一天遇到权位之争,利益之争,同宗反目自相残杀,不过一念之间。
甚至动起来,杀得比外敌还要不留情面。
“少爷,虽说人心向善没什么大错,但你终归处在那个位置,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有些道理,我不说,你都懂,归根结底还是不忍下,对吧?”
宁尘嗯了声,转过身去,背对黄瘸子。
当年,他就是看不惯家族权位之争,一怒之下远走宁家,从而给了宁家某些人契,随后遭遇意外,最终被诸葛长卿所救,流浪年,选择定居凤天。
所谓意外,其实有宁家其他派系的人,联合外部力量,对他进行了一场有策划有针对的刺杀。
目的,自然是希望他死。
实际上,那场灾难九死一生,至今还留着隐患。
他下意识的抬起自己的右掌心,看着错乱不堪的纹路,渐渐握成一颗拳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对吧?”
“是这个道理哩。”黄瘸子嘿嘿一笑,露出发黄的牙口,似乎很满意宁尘的这个答复。
这位老家丁,非但看着宁尘一点一点长大,一点一点成为宁家最锋芒毕露的天之骄子,同时这些年,也教会了他不少的道理。
“白起反出宁家,能起到威慑性作用,至于六王爷对你还没死这件事,究竟是什么态度,其实不那么重要了……”
黄瘸子嘀嘀咕咕两声,扫了宁尘一眼,后面的话,适可而止。
这对老少的交谈,听着有点家长里短,和和气气,但随着交流的深入,渐渐变得气氛沉重。
果不其然,黄瘸子话锋一转,问了宁尘一句多余的话,“还记得绿梨吗?”
宁尘翻了个白眼,回了一句,“废话。”
他的身边,曾经有四个死士,负责照料生活起居。
红药,绿梨,蓝草,白桦。
其红药最小,天赋最强。
绿梨年纪最大,情商最高,嗯,胸脯也大。
宁尘至今还记得,他成年之后没少占绿梨的便宜,后者那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胸脯,不知道留下了自家少帅多少的口水。
每次被吃了豆腐,这位过早成熟的少女,总会气呼呼跟宁尘怄气,张嘴闭嘴就是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只是,每次她都会败下阵来,然后灰溜溜的跑过来主动替宁尘忙前忙后。
那时候宁尘就会嬉皮笑脸的撑起下巴,凑到绿梨身边假装恶意的警告道,“绿梨啊绿梨,你这对胸呐,以后只能本少帅一个人染指,谁敢碰,我废了他。”
那时候,绿梨虽然脸上被宁尘这句话羞愧得滚烫通红,但眼睛很亮,似乎非常高兴。
随后,她会别过头,不让宁尘看到自己任何的表情变化。
其实,宁尘清楚,她在笑。
“她死了。”黄瘸子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一句话,个字,陡然将宁尘拉出回忆。
宁尘背对黄瘸子的身体,明显一怔。
“为什么?”宁尘强忍着情绪,质问黄瘸子。
黄瘸子长叹一口气,站起身走近宁尘,罕见得揉揉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你当年前脚离开宁家,为什么后脚立马就有人围堵你,并且带了那么多的武者出……这么严密的计划,显然不是短时间完成的。”
“其实,很早之前,你的四个死士就有人被策反了,随时随地监视着你的一切动向。”
宁尘摇头,态度坚决,“绿梨不会害我的。”
“但事实……就是她通风报信的。”黄瘸子强行按住宁尘的肩膀,希望以此控制他的情绪,因为接下来的话,只会更伤人。
“她是被逼的。”
“当天通风报信之后,绿梨就服毒自杀了,应该是对你有亏……她死在宁家后院,走的时候,穿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也算保留了最后的尊严和颜面。”
“临走前,留了一封遗书和一块玉佩,遗书只字未提到底是谁逼她,只是提到了你,说于你有亏,没什么颜面活在人世,索性先你一步下黄泉。”
“至于那串玉佩,应该是你送给她的十八岁礼物,绿梨觉得实在没资格佩戴在身上,于是归还了出来。”
黄瘸子摊开,抖出一块绿色的玉佩,造型是一只展翅翱翔的凤鸟。
宁尘接过绿色玉佩,紧紧得握在里,整个眉头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随后他语气难堪道,“我的绿梨,不会主动背叛我的。”
“还有,她临死都坚信,我即使被人针对,那些人也很难置我于死地……因为,在她眼里,自己的少帅永远都是无所不能,天下无敌。”
“否则,也不至于转交这枚玉佩出来,托宁家再归还给我,对吧?”宁尘转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喃喃自语道。
“少爷……”黄瘸子有点难过,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宁尘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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