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泰接过信封递给允熥。允熥打开信封一看,里边是一沓宝钞,允熥点了点,足足有五千贯的宝钞,合二百两黄金、一千多两白银或者一千多贯钱,是一品大员年俸的数倍。
允熥把宝钞拿出来给他们看,对濮汕笑道:“他们还真大方啊,舍得给你这么多钱。并且他们也挺贴心的嘛,知道就算是二百两黄金带着也累赘,所以给的是宝钞。”濮汕不知怎么接话,只是“嗯嗯”而已。
齐泰说道:“但从此可见他们从小民手中夺的钱如何之多。殿下,决不可轻纵了这些武将。”
允熥说道:“孤怎会轻纵了他们?等明日车驾到了兖州孤就处置他们。”
濮汕又说道:“殿下,之前在三卫衙门值守的那个卫镇抚并未参加之后的宴请,臣还和其他的人询问了这个人,许多人都说那人孤傲不合群,仗着先鲁荒王信任他就看不起他人,所以不宴请,大家平日也不与他说话。”
“臣觉得既然众位武将都疏远他,这位卫镇抚很可能是未参与三卫打着鲁王旗号侵害百姓的事情。虽说有知情不报的事情,但是情有可原。如果确实查明此人未有收受钱财,可否对他免于处罚?”
允熥说道:“如果是查明你说的这个人未收受任何钱财,那可以免于处罚。这个官员叫做什么名字?”
蒲汕回道:“禀殿下,此人名叫何豫。”
这时,陈兴回来了。陈兴对允熥说道:“殿下,臣打探得知,滋阳知县邹济并非富户出身;不少衙役说:‘这个知县家里穷得很,每年都给老家托人送钱呢。’”
齐泰问道:“怎么打探起知县的家境来?”陈兴忙开口给他解释。
听完了陈兴的解释,齐泰说道:“那看来,这个知县也是贪赃枉法之辈了。”允熥心下也是如此觉得,不过出于谨慎没有说出来。
讨论到此告一段落,允熥见他们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就说到:“情况我已全部了解了,我再想想,有事再叫你们,你们先退下吧。”众人行礼退下。
不过侍卫头子杨峰却故意落在了后边。他在其他人都出去后,问道:“殿下,他们送给濮大人这许多黄金,可见他们鱼肉百姓、侵吞民财有厉害!陛下如此惩治贪腐,为何他们还能办下如此贪腐大案!”
允熥苦笑着说道:“杨峰,孤怎么和你说呢。若是其他的地方,地方上的官员断不可能办下如此大案;但是兖州这里不是鲁王的封地嘛。”
“孤猜测,之前的侵占民田为鲁王皇庄的事情确实是鲁王府有令,多半是鲁王府长史和鲁王说将来就封了需要皇庄,鲁王就和皇爷爷说要皇庄,皇爷爷就同意了。当时地方官因此上书说请禁止侵占民田后,陛下虽然不会处罚这些官员,但是也不会同意他们的上书,只是留中不。”
“地方上的官员见此,哪能还不明白皇爷爷是什么意思,所以之后所有和鲁王有涉的事情都视而不见,这些贪赃枉法之辈就可以打着鲁王的旗号侵吞民财了。”
剩下的话允熥没法说,但是根本原因就是老朱对于自己的子孙太溺爱了,前年齐王朱榑民女四十多人,强行占有民居四百多间,地方官府报上去了也不过是换来老朱下旨申饬了朱榑一番,连叫到京城申饬都没有。
兖州离着齐王封地青州也不太远都在山東,兖州的官员知道了青州的事情,不掺合这事儿的更不会上书了,搀和这事儿的胆子也更大了。
‘看来以后必须在推行实封以后把这些藩王,就算是没有国王位的也都打到藩国去,眼不见心不烦,
也省的他们在国内祸害百姓。’允熥如此想着。
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允熥回过神来,对杨峰说道:“你可不要出去把我说的话和别人说,孤是信任你才和你说的。”
杨峰说道:“臣知道了。”然后他退下。
允熥独自待在屋子里,思索这件事:‘三卫所有涉及的官员都必须处置,滋阳县令查明情况后看起是否确实涉及到在决定。’
‘明日上午等车驾到了,就下手去抓捕鲁王三卫的武将,所有人都暂且软禁在三卫衙门中,待详查以后再把没有参与此事的人放出来。’
‘不管兖州府衙的官员有没有参与此事,等抓住了鲁王三卫的官员一审的就知道了。’
允熥算计已定,吩咐王喜进来服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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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兖州城中一个并不起眼的房子中,两个人在面对面的坐着。这二人没有点灯,所以互相之间看不清面容,但是他二人对此毫不在意。
其中一人说着京城的官话,对另一人说道:“今日皇太孙殿下的先导官,西凉候濮屿之弟濮汕到了鲁王三卫衙门,可有人到兖州府衙?”
另一人操着一口山硒口音,回道:“嗯,今日也有皇太孙殿下的先导官来了兖州府衙,是东宫左庶子齐泰。”
先说着官话的人说道:“皇太孙殿下来的太快了,二十五日到了徐州府,明日才三十日,就要到兖州府城。我二十六日才被从徐州连夜赶来的侯爷的随从告知皇太孙殿下就要到兖州了。”
“二十七日我才让人告诉何老二收敛些时日,但是二十八日他还出去催逼百姓。我昨日又让人训斥他一番,今日才无人出去催逼百姓。”
山硒口音的人说道:“依我看,恐怕皇太孙殿下的先导官濮汕和齐泰未必是今日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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