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本性善良,不是好责备人的人,前世又受过几年高等教育,就更通情达理了。
知道今天这些锦衣卫出力不小,纵然没能拿住马家父子,害得自己和皇后娘娘险些被刺身亡,但这不完全是他们的错,马士英一党盘根错节,树大根深,打这样的大老虎可是那么简单的。好在马家父子已经覆没,这些人没有功劳还有苦功,何况还诛杀了马党的主要成员赵之龙。
因此看他们跪倒请罪,朱由崧笑容可掬道:“诸位爱卿诛杀乱臣贼子功不可没,何罪之有?都平身吧,等彻底肃清乱党之后,朕一定按功行赏,准备起驾回宫吧。”
“谢皇上,臣遵旨。”卢九德等人一看皇上非但没有罪怪他们抓贼不力,还肯定了他们的功劳,并表示日后要按功升赏,都感念皇上圣明。答应一声起身后整理队伍,护驾回宫。
当朱由崧坐回到龙辇上,短短的两个时辰,金皇后好像经历了漫长的两个世纪,刚才虽然皇上离他并不远,但遵照皇上的口谕她不敢擅自下龙辇回到朱由崧的身边,因此这两个时辰二人虽然近在咫尺,却又如天涯相隔,这个女人一天之内经历了几辈子都没经历过的大事情,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胜过劫后重生。
如今看到朱由崧又回到自己身边,缺失的安全感一下子又找回来了,仿佛一对生死离别的恋人久别重逢一样,金皇后不顾一切地俯到朱由崧怀里,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香肩耸动,嘤嘤而泣。
“皇上……太可怕了……臣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朱由崧笑着轻拍其肩好言安慰,“怎么会呢,朕说过,只要有朕在,就会保你平安无事的,都过去了,皇后不怕……”
不怪金皇后多愁善感,对于一个柔弱的女人,今天的阵势大都会享受不了的,其实朱由崧也不轻松,想想今天的事也很有感触,这么大的场面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说白了这就是战场,几起几落,一波三折,特别是想到与马銮近身搏杀,与死神擦肩而过时,心里也久久不能平静。
不过看到金皇后惊魂甫定的样子,只得轻抚其背以大男人或是一个丈夫的身分来安慰她,乱世红颜,要么薄命,要么祸水,愿意同甘苦共富贵者不多,眼前的金皇后就是其中一个,这一点朱由崧很是满意,今天的事让两人的心拉得更近了。
那些随行的内侍和宫女们像做了一场恶梦一样,如今总算熬到这场恶梦结束了,心里念祷着,祈求上苍保佑平安无事,跟随龙辇左右徐徐面行,文武百官没想到贺喜贺成这样,一路上噤若寒蝉,想想刚才心有余悸之余,感叹陛下神功盖世,胆识过人,就连一向好妄议朝政的东林党和复社的人也不得不为皇上歌功颂德,当然包括崭露头角的郑大木。
当然朱由崧起驾回宫了,这些锦衣卫可不能全部撤走,卢九德让东厂的掌刑千户李全带着数名厂番留下负责,并留下两个千户所的锦衣卫归他指挥调度,清扫战场,查封马府,该抓的抓,该审的审,并抄没物品。
马府的事情处理差不多之后,留下一个千户所的锦衣卫动用大车小辆往皇城拉东西,金银珠宝等等凡是值钱的能带走的全部上账装车拉走,吩咐完之后,李全带着几十名厂番和一个千户所的锦衣卫马不停蹄又查抄了阮大铖的家和赵之龙的家。
这两个府上的人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的老爷到总督府驾喜去了,没想到这一去不复返,回来的却是抄家的厂卫,吓得他们惶惶不可终日,李全按照皇上意思没有杀人,只是抓该抓的人,抄家,然后听候皇上旨意。
阮大铖和赵之龙都是身居高位之人,这二人与马士英沆瀣一气,利用手中的权势没少捞好处,因此他们的宅子值钱的东西也很多。
查抄完阮大铖和赵之龙的家后天已经黑了,但李全并没有摆手,又连夜杀了个回马枪,抄了保国公朱国弻的家和操江提督刘孔昭的家。
别看国库和老百姓手中没钱,这些勋臣哪个都是肥得流油,因此这两千多人一直忙活到天交二更,才告一段落,可把负责拉东西锦衣卫累坏了,从马士英的家,到阮大铖和赵之龙家,再到朱国弻和刘孔昭的家,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装了多少车他们自己都计不清了。
这五大家查抄出来的东西折合成银子不下一千万两,得报后的朱由崧点点头,抄家得到甜头的他还算满意,当即传下口谕,这些仍然不入国库,全部充入内帑。
原来那个荒淫无度的朱由崧私房钱本来就很充实,前者抄了大太监韩赞周的几百万银子,现在又查抄了五个乱党上千万的银子,这两笔收入使内帑库鼓胀得都要暴棚了。
朱由崧的心里一下子有底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练兵强国,平息流寇,抵御鞑子哪一项都离不开钱,有了这些银子做为资本应该能够周转一阵了。
至于以后如何让亏瘪的国库鼓起来,那是稳定住局势以后才容考虑的事。朱由崧如此打算,却为东林和复社的人留下了议题。
朱由崧的脑袋很清醒,虽然马士英和阮大铖一党覆亡了,但眼前的形势依然严峻,七八万京营兵和上万名操江水师必须进行整肃,容不得有半点懈怠。守土打仗还得指望这些人,整肃好了这几万人马就是立国之基,否则还可能引起动荡。
因此回宫后,他立即在武英殿召见了内阁首辅高弘图,兵部左侍郎史可法,太子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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