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朗站在专业领域的分析很不含糊,白子峥听得也很认真,正要把省城案的资料从档案袋里给拿出来,却冷不丁地被里面夹着的刀片给划伤了手,登时一愣,没想到一叠照片里居然还藏着这样的“陷阱”。池朗原本想听白子峥谈谈他的看法,顺着他的目光却看到他右手无名指的指腹上浮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白子峥弯腰把掉落在地的刀片捡起,随手扔在桌上,看着他道:“你不至于这么害我吧?”
刀片是韩毅那边拿来做切片用的,前两天的确丢了一个新的,估计是贾晨松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夹在了里面,没想到今天却误伤了白子峥。池朗在解释之前显然更关心他的手指,不由分说地道:“小白,让我看看。”说着拉过白子峥的手,就见一滴血缓缓地流了出来。
白子峥的手指修长,掌心温暖干燥,是一双很适合弹钢琴的手。池朗没想到第一次拉白子峥的手会是这种情形,深夜的灯光下,伤口凝结出的血珠似乎显现出一种别样的艳丽,像是伊甸园里诱人采摘的果实,情不自禁地让人沉溺其中。池朗也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蛊惑,低头的瞬间不由自主地吻过那一道细长的伤口。白子峥猛地一震,察觉到池朗的舌尖正在轻轻舔舐着渗出的血迹,湿润和几乎细不可查的吮吸触感更是让他的呼吸难以遏制地一沉,被池朗握住的那只手禁不住微微一颤,嘴唇动了动,喉头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上却像烧起来似的,只觉得燥。
他从这个角度看到池朗低垂着的眼睛,神情温柔,又好似甘甜如蜜,这是白子峥第一次感受到池朗身上那种看似轻浮实则却充满控制yù_wàng的沉重气息,像是一张网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几乎让他动弹不得,全身僵硬,只消片刻便可以成为眼前这个人的猎物。
然而池朗却放开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小白,你讨厌我吗?”
一阵沉默。
池朗只当他默认,之后是得意的乘胜追击:“不讨厌就是喜欢了?”
白子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说不出这种紧张的心情是因为什么,空气中发酵出一种堪称冶艳的荷尔蒙味道,在眼前迷蒙出一片让人神智昏聩的雾气,游走至四肢百骸,像是吸力强大的磁石,引诱着人与人之间在慢慢靠近。就在两个人的嘴唇几乎都要碰上的时候,贾晨松却不合时宜地推门叫道:“池科?人呢?”硬生生地让白子峥清醒过来。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虽然不是筹谋已久只是临时起意,池朗还是险些被贾晨松的到来给逼出一口老血。难得有孤男寡男深夜共处一室的机会,池朗有心好好利用,没想到不仅没能得偿所愿,反倒成了如今这个哭笑不得的局面。贾晨松刚一推门进来就觉得气氛诡异,奈何他在门外的时候就已经先声夺人地强调了自己巨大的存在感,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过来打了个哈哈。池朗轻轻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借着起身拿包子的动作拉开他和白子峥之间近得有些过分的距离。白子峥的表情却很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发怵,逼得贾晨松只能胡乱地顾左右而言他:“小白,你耳朵好红啊哈哈。”
这下更是捅了马蜂窝,凛冽的杀气让贾晨松下意识地“咿——”了一声,这才觉得白子峥确实不高兴,而且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才不高兴,又听白子峥站起身道:“我回去了。”往外走的时候只留下了一个背影。池朗刚把目光转向白子峥泛红的耳朵,闻言忙道:“小白,等等。”说完从抽屉里拿了条创可贴给他。
白子峥停下脚步,略侧过身来看他,但是没接。池朗撕开包装,温声道:“贴上吧,还是我给你贴上,啊?”他这句话说得讨打,后半句的声音又放得极轻,尾音微微上扬,显出他一贯的轻佻和放肆。白子峥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的嘴唇,残留在指腹上的触感就和火烧一样,仿佛刁钻的流毒,密密匝匝地缠绕上来,如同一棵植物的根须包裹了心脏。这种感觉很难形容,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所带来的思维上的困乏,让他在某一瞬间的确体会到了池朗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堪称恐怖的控制感,一个绮丽的梦境,充满了诱人随波逐流的气息。
然而这种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或许是因为池朗的那句“威胁”起到了作用,白子峥十分顺从地接过了他手中的创可贴,随手缠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只剩下贾晨松狐疑地看着他们二人间的互动:“小白,你手怎么了?”
白子峥道:“没什么。”被这么一闹也没心情继续刚才的话题。反正包子已经送到,借口也没有了,夜里又进行不了走访调查,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去补眠。贾晨松无意中当了回大号的电灯泡,内心本就十分莫名,原本想说要不先休息一会儿,又被池朗一本正经地给堵了回来:“休息什么?整个局里都等着咱这儿的结果呢。”于是只能挽起袖子继续干活儿。
白子峥快步离开鉴定中心,经外面的冷风一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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