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忘了,爹炼制的法宝若没有他的加持,谁也碰不得。”楚仲河觉察背上的凤鸣古剑释出剑气,恐这法宝不似外表看起来那般矬。
正闹着,一模样娇俏的女孩推开门:“嘘,你们动静小点,先生只让我带季阳进来。”
“恩,我们这就走。”虽然好奇,云季阳还是赶忙搭上二哥的肩,抱过抓狂的红狐狸顺毛,“大哥,坠儿是瞒着爹领你们进来的,不要叫她为难。”
“切,只要你二哥一句话,多难花坠儿都甘之如饴。只是呀落花有意流水却无情…… ”云孟川一张嘴,就是只讨人厌的狐狸。完全不顾被点破女儿心事,脸已经臊得发红的花坠儿。
“二哥,拜托你让大哥闭嘴。”云季阳把狐狸扔还给二哥,关上门给花坠儿道歉,“别放在心上,大哥是有口无心…… ”关上门的一瞬,他下意识又朝屋里看了眼,原本灰扑扑的法宝变得一团漆黑,隐约有些毛茸茸的,倒像只酣睡的小动物。
他向来对炼器、法宝、阵法、悟道等修真之事知之甚少,只当眼花,转脸看到被二哥捏着长嘴教训的狐狸忍俊不禁。
“的确,狐狸嘴里吐不出象牙,坠儿你莫多心。”楚仲河牢牢钳住赤狐的长嘴巴,免得虽会口吐人言却一句人话都不会说的狐狸再生出口舌事端,他最不耐将时间放在这些女儿情长上。
“没关系,他说的……没错。我,我——”心心念念喜欢的人就在面前,坠儿低头憋了半天,鼓足勇气想抓住难得的机会表白。可一抬头楚仲河已经拎着气急败坏的红狐狸走远了。
逆光里的那道人影,身姿挺拔,气质清冷,顺着来时的路大步流星消失在飞絮飘舞的长廊尽头。
“我喜欢你。”花坠儿咬着唇颓废地靠墙蹲下,双手抱膝。她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羞涩绯红,乌黑的大眼里弥漫着一层雾气。
云季阳愣愣看着她,原想安慰一下,在听到她的告白后,双手虚握成拳。
“我喜欢你。”他张张嘴,无声重复这句话,他们的心境如此相似,只不过——既然知道九尾狐喜欢上一个普通人类没有结果,那又何必说出口。
“十年之约已满,我就要离开了。”
回忆起初次见到楚仲河时的情景,如同天神般尊贵却又彬彬有礼的少年,垂眸问她是否愿意上山看守楚重乔大师的炼器室,用十年的时间换取一世的富贵安康。
从来没有过那么好看的人愿意停下来,跟一个割猪草的丫头说话。当年只有十岁的她突然着魔般,只要能看到这个神仙般的少年,离开家人的孤独和对圣人的敬畏都算不得什么。
她是求而不得的那个,殊不知有人连求的奢想都不敢有。
九尾在虚空中缓缓闪现,云季阳听到铮一声轻响,好似心碎的声音。他暗嘲,九尾狐的心至于如此脆弱吗?
不远处的山间石崖上,楚重乔夫妻将这一幕全看在眼里。连接在这对少男少女之间一道隐秘的红线符咒突然飞散成灰。
“九尾的天劫将至,双生符已经没办法藉由普通人来隐藏他的气息了。”云戈惋惜道,“你我耗费了半生修为也未能将玄狐法宝完全炼化,现下连苦心研制的双生符也断了。”
“季阳长大了,即便不习任何法术,他的灵力也不是普通人能平衡的,双生符断裂是迟早的事。”楚重乔目光落在山岚叠翠中,沉默半晌开口,“云戈,这孩子注定与此间缘浅。送他走吧!”
“不——他可能会死,他明明是神格,却什么都还没做就去送死?”云戈咬着唇,仍不能接受。她的目光流连九尾之上,惊艳到无法移开。
云戈的话也触动楚重乔的心魔,他一口血雾喷出来,反而唤对方的理智。
她收回目光,看向容颜憔悴的夫君。此次炼器有如驭兽,凶险万分,虽然那上古凶兽已无元神,其尸骸所蕴含的能量仍足够毫无修为的人驱使千年,强悍非常,甚至残存躯体亦无法炼化融入其他器皿。楚重乔为此试了无数法子,已是元气大损。
两人沉默良久。云戈幽幽叹道:“夫君,九尾狐着实难得,云戈因此种下执念。寻常的狐狸不过一年就要被赶出去独自生存,修道多年,我竟本连性都失掉了。”
楚重乔并未接话,只抬眼望高远天际的风起云卷,陷入沉思。
这次的玄狐法宝其实只炼成大半,它内里似乎仍有一股自我的能量在抗拒。不知云季阳能否看清法宝的本体,或是唤起九尾狐之间的感应,不然连他也无法继续炼化这块上古秘宝。
“执念?”楚重乔半阖双眼,握拳,“唯有执念,方可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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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狐除了拥有惊人战斗力,其推算命理的本领也非常了得,云戈心知幼子的九尾真身已无法隐藏,愈是拖下去愈可能迎来倾尽两人全力都无法阻挡的天劫。多年尝试,心劫深种,时至今日夫妻二人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遂将兄弟三人招至山上楚家小院。
楚重乔带着兄弟三人焚香祭拜完祖师爷,打量着被疏忽许久的三兄弟,他们早已与记忆中的小儿模样大为不同,忽又涌出些与凡俗间做父母相同的伤感。
香燃尽,楚重乔只吩咐兄弟三人明日辰时到炼器室,三人面面相觑。
而一向不是家务的云戈难得洗手作羹汤,拿出多年前追夫练就的大厨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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