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名叫冷嫣。”她轻描淡写的回答,那声音的确如同一缕轻无飘渺的冷烟。
雪艾喝了一口茶:“名字不错。”
冷嫣起身,缓步走到雪艾身侧,再次给他斟满,说道:“世人为一些琐事烦恼,可到头来又不知究竟有何值得烦恼,浮华散尽,终是一场虚幻,得到又能怎样,得不到又能怎样?短短一世,与其这样痛苦挣扎的浪费,为何不能放纵自如,哪怕只是瞬息欢愉,也不枉来世间走这一遭。”
雪艾心里却在苦笑:如果只是一时的放纵,去强迫他做不愿做的事情,就算是得到瞬息的欢愉又能如何?自己真就会欢愉的起来吗?真要那样做了,只怕我们的缘份也就尽了。
举杯仰头一口饮下,便如喝酒一般,不禁皱了皱眉:“这茶太淡了,不够苦。”
冷嫣掩口,吃吃笑道:“公子喜欢喝苦茶?”
雪艾摇头:“你错了,我向来不喜饮茶。”
冷嫣奇问:“哦?想不到公子这般fēng_liú,却不喜欢饮茶?”
雪艾冷笑:“是啊,我一向喜欢清静淡雅,抚琴弄箫,这些无不和茶有关,可我却唯独喜欢酒。你说怪不怪?”
冷嫣按住他肩头笑道:“这不奇怪,因为公子有两重性格。一重如琴箫,宁静致远,一重如烈酒,炽烈辛辣。其实每个人都有两种性格,只是其中一种隐藏的较深。依公子容貌,都说相由心生,想必公子素日里应该是第一重琴箫性格吧?”
雪艾思忖了半天,忽笑道:“想不到姑娘还会观人面相。”
冷嫣又为雪艾倒了半盏,敬道:“公子应该多喝点茶,酒能乱性,茶却能清心。”雪艾接过茶盏拿在手中把玩,酒能乱性,茶却能清心……
神思恍忽间,那只纤纤素手悄无声息的抚上了雪艾的脸畔,不经意的抬头,恰巧对上冷嫣那双妖魅的瞳孔。
柔软的手指轻抚上雪艾的鼻翼,带过一缕淡香,她深情的望着他叹息:“公子,你流鼻血了……”
方才感觉到,鼻腔中有鲜血溢出,雪艾抬手擦拭,却又假作无事的笑笑:“最近总是爱上火……”
“你的火气不小呢。”冷嫣不假时机的递过一条毛巾,“男人禁欲太久,是会伤身体的。”
雪艾一怔,颇觉尴尬,随手拿过那杯茶来欲饮,却被冷嫣捉住了手腕:“让我猜一猜,你可是在思念一人?”
雪艾无力的一笑:“是又怎样?”
“能让公子如此上心的,想必一定是位惊才绝艳的佳人了,却不知是何等优秀的女子,竟会让您如此倾心?”
“他……”雪艾欲言又止,是啊,能让自己倾心的,竟然会是一个男人,如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
冷嫣轻轻拥住他的肩,雪艾满脑子乱轰轰的,在她温暖的怀抱,顿时心猿意马,眼神也迷离了,索性把整个身子都靠了进去。
好想在她怀中踏踏实实的睡觉,只恨毫无困意。她的双手在他太阳穴上反复摩挲,纤长的指甲滑过他的皮肤。
“公子倦了,请上床休息吧。”勾魂摄魄的声音,如一弯细流淌过心田。
房中飘荡着荷色薄纱,一缕轻烟薄雾似的半掩着那一床撩人的春色。
她解开裙带,露出里面月白色素静的胸衣,雪艾忽然想起武双的长衫。他的长衫,他的内衣,都是白色的,素白色雪白色,白的一塌糊涂,白的心乱如麻,白的痛彻骨髓!
于是,他恼怒的撕掉她身上所有的衣裳,他疯狂的攻夺,变本加厉。可为什么依旧心痛如绞,感觉不到丝毫发泄的快意!他揪紧她的长发,不顾她的痛呼,口中仍一直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双……双……好狠心的武双!”
一股悲绝愤恨直蹿心头,他丢开冷嫣猛的翻身下床,胡乱的穿起衣裳。冷嫣伏在床上紧问:“公子去哪儿?”
“你管我去哪儿!”雪艾顿时发火,衣带不及系好便推门而去。
大雨下的猖狂,炸开的惊雷令人战栗,武双辗转了半夜不见雪艾回来,心中着实放不下,翻身起床,开门下楼,大厅内早没了客人,昏黄的烛光下,一个伙计正趴在柜台上打盹。
武双走去向那伙计急问:“有没有看到和我一起的公子?”
伙计一脸茫然:“他好像……早就出去了。”
武双紧问:“你看他去了哪里?”
“小的也没看清他去哪儿。不过,他出去的时候带着一坛酒。”
武双叹了一声,忙推门奔了出去。
一头扎进雨幕里,冰冷的雨浇在头上,瞬间湿透单衣。放眼望去,大街上一条人影都没有。满眼的大雨滂沱,刺耳喧嚣的雨声不知何时是个终了。
这么大的雨,这么深的夜,这么陌生的城,雪艾他会去哪儿?
茫然奔走在街道上,任凭大雨冲淋,他大声唤着雪艾的名字,回应他的除了雨声,还有雷声。
茫无目的的找寻,不知穿过了几条街,走过了几条巷,他迷失在雨中,喉咙早已喊破,嘶哑的叫不出声音。
雪艾,他必定是出城了!再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找寻,唯一的希望就是向北。
不知又走了多久,四野荒凉,已经看不到人家。是不是已经出了尚阳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雨还在肆虐的下,雪艾还没有找到。
冰冷的雨打在身上,连心一齐冷透,脑子中混沌一片,他茫然无措的跪倒在地,狠狠一拳击碎了地下的青石板。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随即被雨水冲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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