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盯着赤焰将小野猫的头颅压在泛着淡红血色的溪水里,轻声交待道:“别弄死弄残了,他对我还有用。”说完,我跃下岩石,思及赤焰的左臂,转头直视他略带不满的眼神,说:“如果你的手废了,我与你的交易就一笔勾消!”
步出那块我原以为极其隐蔽的地方,远远传来小野猫悲伤的呼喊:“白梨!”
闻声,我扬唇浅笑,仰视苍穹。
青天流云,春阳和风。
不过,这些风景皆被茂密阴森的枝叶割得支离破碎,像极了我残存的记忆,它们总是无法完整呈现,却又似乎全都保留。
未到营地,我便听见疯子尖锐高亢的笑声。
四人帮?
不可否认,数日未见我还真有点想这四人。所谓的想,不过是希望这四人可帮我解决淫蛇入腹之事。蓝门的精锐对于我想培养的蓝君卿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忠心耿耿、听从命令。
能够挽回自然是最好!
大黑还是这么地贪吃,坐在营火旁边大口地吃肉,完全不在乎不远处数十条蛇被火烧得扭动逃窜的情形。我的视线穿过蛇群形成的火圈,盯着旁边尖声大笑的疯子,面色青黄的病痨鬼,最后停留在整天睡不够的睡佛身上,他此时背靠树干,手臂上缠绕着一条色彩斑斓的蛇。
我定晴仔细打量,方才察觉那条蛇的头部的金色纹路竟然像一顶皇冠。
“白梨,我可帮了你大忙哦!哈……欠。”睡佛懒散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邀功,倒像是为我解惑,补充道:“这条乃淫蛇之王,而——”说到此,他瞄了一眼被烧焦了的蛇群,道:“这些就是你手下肚子里的淫蛇。”他的声音极轻,极淡,像是不想费劲。
我盯着缠绕在他左臂的淫蛇王,它此时亦正高傲地仰起头颅冷漠地藐视我,似是瞰视人类的渺小一般。
这次毒谷狭谷一役海盗团与蓝门的人死伤惨重,海盗团折损两百人,蓝门更是死伤过半。
其实除了淫蛇,一部人也中了蝎子毒,只是被匪夷所思的淫蛇唬住了,大多数人均怀疑自己腹中藏有淫蛇,如今一部分人体内并无淫蛇爬出,方才察觉身体有异,中毒过深的人亦命悬一线。
我隐约感到睡佛对岛上毒物的毒性,相应的解毒措施,植物的分布情况皆了如指掌。他一一指点海盗与蓝门的人前去采集,又细心地指导蓝成仁为众人解毒,虽依然时常打哈欠,却一反往常对谁都爱理不理,眯着双眼的迷糊模样。他本身容颜清俊,身材适中,肌肤白皙,如今这般地博学多才,待人亲切,在这荒芜的不归岛上,就象一朵不可多得的白玉兰。
少数胆大的海盗则没病装病,跑去询问调笑,不过是为了占他的便宜,以解不归岛上无女的饥渴。
哪知道这睡佛也不是吃素的软脚虾,胆小的都被臂上的淫蛇王吓退,艺高胆大的又被睡佛变着法子捉弄。我瞧他认真助蓝成仁为伤员解毒,终于忍不住,目光阴寒地扫过一名身手不错,试图接近睡佛的海盗,厉声告诫道:“滚回去!”
我的态度一硬,那群海盗便不敢再前来打扰。我闲来无事,便与难得安静的疯子聊起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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