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我一脚就把他踢飞。
他猝不及防整个人摔到后面的桌子上,他刚上学的妹妹闻声而至,看到眼前的情形哇哇大哭。
我的鞋底子就停在他脸前三寸,如果不是这个小女孩,我保证他现在还是个猪头。
刘士晨回头大叫一声:“萌萌别过来,回屋里去。”
小女孩站在那张着嘴哭。
“快回去!”刘士晨叫了几遍,她都没动,他有点尴尬地问我:“我能不能先……”
我收回脚,点点头。
刘士晨把他妹妹抱回屋里,很快就出来。
“你们是?”他问。
我盯着他裤子口袋不说话,他顺着我的目光低下头,拍了拍t恤上的脚印子。
这小子到现在还跟我装王八蛋,我冷笑一声:“你也是有妹妹的人,你要有出格的打算,有的是人会找你和你妹妹算账。”
刘士晨这才变了脸色,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水果刀扔到墙角,而后冲我笑笑:“你叫朱渌吧,抱歉,小看你了。”
懒得理会他的故作轻松,我开门见识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的,你最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那肯定的,我就算斗得过你,也斗不过你们俩,斗不过你们家,斗不过朱氏。”他讽刺地说,“我就知道会有这天,何林不懂轻重,惹了不该惹人的人。我呢,交友不慎,活该跟着倒霉。”
“嗯,知道就好。”我说。
“你们找过杨瑞了吧?”他问。
“嗯。”我说。
“很正确,那小子稍微吓吓就会把知道的抖个一干二净,倒省我事了。”他笑了。
“别他妈废话,杨瑞说的跟你没关系。”我说。
刘士晨叹口气,把事情的经过又复述一次。
他和杨瑞说的大同小异,他知道何林图谋不轨,但是他选择了躲避,他以为不参与就能和这件事没关系。事实证明,他还是有些天真。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而后问:“何林是从什么时候注意朱沫的?”
刘士晨的眼睛闪了闪,说:“他是新高一,他第一次提到朱沫是开学后第二周。”
哦果然不是第一次见。从说话就能感觉到,何林这个人胆大包天,没有不敢做的事,但是越是这样的人,心里越是明白界限在哪。
何林是第一回做出这种事,我不信这小子是临时起意。
我对刘士晨给出的答案还算满意,但这不代表就没他事了。
临走前,我指尖点着他的鼻子提醒他:“何林什么时候提的朱沫,你还敢记这么清楚?”
刘士晨一愣,第一次低下了头。
我得让他知道,不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能觊觎我妹妹,更何况这种连喜欢的女生都能拱手让人眼看着她受辱的杂碎。
出来后我和陆允修在路边喝了碗面,陆允修感慨说:“我感觉这个刘士晨和那两个不太一样,他遇人不淑,有点……可惜。”
“杨瑞蠢,何林坏,但这两人都有个共同特点,就是出手大方,”我之前找人调查过,就对陆允修解释说,“他家境太不好。”
陆允修默然,就看看他住的地方和家里的陈设就猜测出他苍白的童年和少年生活。
“不过,这也不是他助纣为虐的理由。”陆允修叹气。
如果陆允修这时再来句“可惜”,我很可能会跟他当场割袍断义。
为财作恶,永远都不可饶恕。
晚上九点,台球厅里出来个人。我跟了上去,陆允修也合上了手机。
何林今天可能赢了几场,双手插在口袋里,哼着小调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他看着大咧,其实很谨慎,悠悠闲闲地也没影响他注意身后有人。我离他还有两步远时,他就反应过来了,扭过头盯着我打量。
我送他一个笑脸,他也回我一个“不好意思误会了”的笑容。
为了证明他其实并没误会,扬起手里的搬砖照他脑袋猛拍下去。
何林连叫都来不及叫,就软了下去。
“出……你!”陆允修在我身后喊。他刚开始想喊我名字来着,但是怕被人注意到什么蛛丝马迹,立刻吞下声音,改成了一个“你”。
“死不了。”我对他说,拖着何林就往后面小胡同走。
陆允修伸手过来帮忙,我拦住了他,“别沾手。”
我要亲手捏碎这个畜生。
何林被矿泉水浇醒时,我已经把他绑成了个摊着的“大”字。
他刚清醒时脸上有没来得及掩饰的恐惧,但是稍纵即逝,很快就恢复成没四没六的模样。
“你谁啊?”他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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