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怎么了?”
秦焕朗摇摇头,站起身来:“秦志鸿人呢?”
二婶黑着脸摇头:“不知道人去哪里了,每次一惹事就藏了,要不要找人出来?”
“不用。”秦焕朗扬起嘴角:“既然他喜欢装消失,就让他安分的消失更久一点。”
陈丽丽的死最终不了了之。多年前为了秦志鸿,她与家人断绝关系,多年之后除了陈燕北,灵前甚至没有其他人。
看着跪在灵前的陈燕北,秦焕朗一声不吭。
他并非良心发现要日行一善,更多的是来自内心深处的疑惑。
上辈子秦志鸿爱陈丽丽爱得死去活来,直到自己猝死之前,还记得他们一家三口在度假的温馨场面。
陈燕北瘦得人都快变竹竿了,连番的打击让他整个人都憔悴了下去,看着照片里的母亲,他连眼泪都没有。
灵堂里静悄悄的,陈燕北静静看着母亲的遗照,回头看着秦焕朗,好半天,眼泪大颗大颗滴落。
“我曾经,觉得你很可怜,我觉得自己遭受了不平等的对待。
从小我就知道你,因为你的存在,我没法正大光明跟父亲住在一起,没能享受到爷爷的疼爱,家族的认可。
我讨厌你,觉得都是你的错,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无辜最可怜的人。我和母亲是被你和你母亲欺压的小可怜。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的人生应该会更幸福。”
秦焕朗嗤笑一声,陈燕北跪行着靠近他。
“那年在机场,你对我说得话我始终都记得,你踹我那一脚我也记得。很多次我甚至都在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让你跪在我面前跟我道歉,说你错了。”
秦焕朗低头看着陈燕北跪行到自己面前,伸手抓着自己的衣角。
“母亲结婚的那天她含着眼泪笑了,她说她等了十八年,盼了十八年,放弃了家族亲友,为了爱情,只有我,终于等到了收获爱情的那天——可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秦焕朗看着陈燕北:“是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也想知道。”
“不是说好了是彼此的真爱吗?说好了要一家人一起的呢?”
陈燕北松开秦焕朗的衣角,嗓子已经哭哑了,他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曾经我可怜你,觉得你活着就是个悲剧,现在我才发现,我才是个悲剧。彻头彻尾的悲剧。活在梦幻里的愚蠢的人。说什么我是父母爱情的结晶——一个大笑话!我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笑话,一个弥天谎言!我还狂妄自大的认为,自己比你幸福……”
“到了今天,只有你在这里,在我面前。”
陈燕北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迷离:“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
我觉得如果我就这样去死,我一定会后悔……”
秦焕朗抬手解开自己的衣扣:“那你想要做什么?”
他有点烦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来看陈燕北。或许是陈燕北这辈子太悲惨了?但是看到现在这样的他,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就像看到一只鸽子,折断了翅膀在扑腾,一身是伤。
陈燕北瘫软在地上:“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求求你,帮帮我,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一切。”
他突然爬起身来,跪在秦焕朗面前:“我不知道能做什么,但是我不甘心,我求求你,求你原谅我,帮我,让我离开这里。我发誓,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焕朗盯着陈燕北好久,才“哦”了一声。
“好吧,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但是……我有点期待你的未来呢……”
这辈子你没了翅膀,你还能飞么?
陈丽丽下葬之后,秦焕朗叫秦秘书安排了人,把陈燕北送出了国,五千美金,护照,剩下的就看他自己怎么办了。
坐在回沪市的飞机上,秦焕朗突然醒来,看着窗外的云。
“什么是命?”
秦秘书抬起头:“啊?命?生命?还是命运?”
“什么是命运?”
秦秘书挠头:“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
“什么是命运?”
回到小别墅,秦焕朗直接走到杨旸房间,一把抱住小孩,低声问到。
杨旸感觉到秦焕朗身上散发的颓废感,把糊了自己一手墨水的签字笔松开。
“命运啊?这个你要什么样的解释嘛?”
秦焕朗疑惑的看着杨旸:“还能有很多解释?”
“当然。”杨旸痛苦的背着大号人偶挪到床上坐着。
“如果是名词意义,词典上说了,就是生命的经历。如果你要说玄幻一点,就是人出生到消失的轨迹。如果要狂拽一点,就是未来你要发展的方向!”
杨旸握紧小拳头:“所谓命运嘛,就是一个发展的方向!就是用来改变的!也许是通过自己,也许是别人影响,然后对一件事做出不同的选择,然后走的不同方向!”
“别人的影响啊……”秦焕朗低声,“别人的影响会很大么?”
“我觉得还是看本人自己的选择,说白一点,就是机遇能否被人把握了。”
杨旸摸摸秦焕朗的手:“做出选择的是人自己,别人的影响只是一部分因素,最终选择的,还是做选择的本人——对了,你怎么会纠结起这个?”
秦焕朗苦笑一声,把自己父亲的事简短的告诉了杨旸,对方嘴巴都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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