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风捉著他的手掌,轻舔了口他的指尖,笑道,心疼是不是?以身相许吧。
你除了这档子事不会想点别的麽?君不忘笑意不减,任朱明风由舔改为轻咬。
啧,不管怎麽诗情画意倒头来还不是扎一头睡去了,我喜欢说点根本的。朱明风见他不躲,心思顿时不善,舔著他的指尖愈发不规矩起来。
君不忘面不改色将已然摸向他腰下的手抽回去,最近很心烦麽?
嗯,事多,不让人消停。
有没有找个机会好好睡一觉。
朱明风搂紧了他,直觉君不忘的体温仿佛能融了进来,有睡觉的机会,就是没人陪。
恩?君不忘长眉一挑,又装哪门子清白?
朱明风嘿一声笑,说真的,心烦,不想找人陪,想去找你。
嗯。君不忘低头,握著他的手忽然不知该说些什麽。
想他堂堂一国之君,平日里想召谁伺候,哪需要这样屈尊降贵,半夜翻窗。
那你呢?过得怎样?
君不忘笑了笑,挺好。
朱明风凑近了问道,你没什麽想跟我说的?
君不忘一听,笑得更灿烂了些,问他,想我麽?
想。
君不忘勾著朱明风的脖子狠狠亲上他。
多日不见,平日里不曾流露的思念借此通通泄了出来,坦诚无疑,唇舌相碰,便是一番嬉闹,追著彼此的软舌挑弄纠缠,这一通感情闹起来,直吻得两人情动,又闻台前陆陆续续有人下台的声音,这才放开。
台前有人在询问女官可看见过皇上来此,细听之下是王公公的声音,女官答她不知,王公公便急了起来。
戏子们隐隐听明白了,当今天子来过观澜台,到现在都还没回去,不禁有些沸腾,竞相发问怎麽都没看到过人来。
君不忘推了推听著台前动静却纹丝不动的朱明风,说道,找你呢,先去吧,急了就该翻皇宫了。
朱明风一口亲在君不忘脸颊,抱了抱他,想说什麽终是没有开口,扭头出了台後。
君不忘只听朱明风一走出去那太监陡然就转了欢喜的声调,接著便是戏子们齐呼的吾皇万岁。
沈重如山。
日落回去的时候君不忘在後院呆了挺久,抬头可见自己在二楼的木窗,今天搬到窗台上晒太阳,装小王八的瓷盆还没撤,从地下瞅上去一圆溜光滑的底儿。
窗下的屋檐自打王妈妈到现在就没动过,仍保持著原样,前几天开窗看出来,十分齐整的瓦片,几片碎了的歪歪斜斜搁在上头。
君不忘将怀香喊了来。
明儿找师傅把这块檐弄弄吧。
当天夜里天气骤然就沈闷上了,燥热无比,蚊虫不断,开了窗也不见点清凉。
君不忘怎麽也睡不下,翻来覆去一身大汗,淋淋整件里衫。
迷迷糊糊里浅浅睡著,不出半个时辰又醒来,发现天色灰暗,不见曙光,却是下起了雨。
起初只是落在屋檐沙沙细细的动静,不多会便狂暴了起来,敲在窗台劈里啪啦,君不忘忽然想起瓷盆没收。
忙不迭从床上下来,直奔窗前,那雨声落在瓷盆周遭叮叮咚咚一阵脆响,借天色看清那小王八正卧在盆底稳稳实实安眠,一点没给吵著的迹象。
雨来得大势,让风带著吹进来,驱了一室闷热,只是这天色,叫人辨不出时分。
君不忘把瓷盆端进来,搁桌上,站窗前好一会,吹够本了才掩窗。
天气突变,师傅自是不能来。
君不忘惦记著修补屋檐,只盼雨水早些停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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