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看着这标准的学霸座位,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只能跟着坐下。
老师还没来,也没发书,每个同学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有趴在课桌上睡觉的,有和刚刚认识的新同学自我介绍的,偶尔有像季野齐飞这样从初中同班一起升上来的,就开始找话聊起天来。
“你刚看的那个,最后一排的,你哥又要和他打架?”齐飞问他。
“什么?”季野愣了一下,这哪儿跟哪儿啊。但一瞬间,去年的一个场景在脑海中浮出水面:李林城就是季文曾经在体育场打过架的一伙人中的一个。怪不得自己感觉见过,但当时自己偷偷在远处看,估计是他看到了李林城,但李林城没看到他,不然那天就尴尬了。想到这,季野不禁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不过你到高中有人罩着,我就惨了,哎啥时候要是有人要打我,你让你哥帮个忙呗。”齐飞紧张兮兮地看着季野,他没参与过打架的事儿,有种既害怕又期待的心情,但要是有季文护着他,那就只剩期待了。
“说什么呢,我哥都让我不要招惹别人。你也安生点,谁没事儿找你麻烦。”季野对齐飞这种古惑仔看多了没事儿就想象打架斗殴的心态无法理解。
他不喜欢打架,很危险。
县一中曾经因打架死过人,就在前年,他哥上高一,他还记得自己从齐飞那听到“县一中打架死了人”这个消息时,全身僵住了一般的恐慌,好在齐飞立刻补充“不是你哥”。
他无法理解那种快感,无法理解憎恨,复仇,暴力。所以当他和他哥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两人不在一个平面上。他哥给他举例子,说要是有人打了念念,你肯定得生气。他说那是,可谁敢打季念念,她得立刻去别人家嚎个三天三夜不看着别人爸妈给那欺负她的小孩揍一顿不罢休,哪还轮的到我生气;退一万步说,就算很生气,也不能动不动就拎着钢管互殴啊。
每个人都会为一些事情发怒,但解决的方式却不尽相同。至于季野自己,他感觉似乎还没有遇到过什么真正让他发怒的事情。
没多久,教室里的人渐渐齐了,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略显严厉的中年男人,啤酒肚,脸上皱纹不浅,衬衫皱巴巴的,看起来应该就是他们的班主任。他大步走上讲桌,环视了整个教室一圈,最后一低头,就看见季野的一颗圆溜溜的光头在眼皮底下闪闪发亮。
“你怎么回事儿?学校禁止男生剃光头不知道么?我就没想到这个班又来了一个李林城。”班主任很不客气地指着季野,心想这肯定又是和李林城他爹一样的小暴发户给学校塞钱才弄进这个奥赛班的,要都是这样,那所谓奥赛班的名头早晚得毁了。不过这种事情在这个小小县城已经成了惯例,钱权二字对教育资源的分配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
季野苦着脸,他就知道没了头发会惹出麻烦,没想到还没开学就被班主任点名批评。
他立刻站起来对老师鞠了一躬,平静地回答道,“对不起老师,这是我妹妹暑假时不懂事给我剃了,以后不会了,请老师原谅。”
这一下引起了全班的注意,本来大家都以为这肯定是个刺头儿,指不定会怎么呛回去。毕竟光头给人的印象不会好到哪去。但听这话的意思,对老师恭敬又有礼貌,一点儿不像一般的光头。
老师也被季野的九十度鞠躬道歉惊到了,这年头高中生还给老师鞠躬,不是穿越回来的就是真三好学生。于是语气也柔和了许多,“这样啊,那没事儿,头发长长就起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季野。”
这话一出,班上有几个同学的目光立刻不一样了,老师也一样,本来知道中考状元留在了县一中就感觉县一中这一年有了大希望,又听说分到了自己班,让他那天晚上高兴地多喝了几杯,毕竟自己以后可能带出个清华北大的学生,这是每个高中老师都想得到的荣誉。
“你就是季野?不嫌弃一中,有骨气。坐下吧。”语气温和能滴水。
季野依言坐下。想着刚刚老师以为自己和李林城一样,听那语气就知道肯定对李林城意见很大,想来也是,能和季文打架就能和别人打,整天打架在街上瞎混,不说好好学习了,估计连正常的上课都有问题,这肯定不会让老师省心。季野虽然不喜欢暴力,但那纯粹是因为暴力和死亡有太紧密的联系。如果只是小打小闹作为娱乐,他倒并不觉得这样的学生就不好,可能只是每个人对快乐的来源的不同,自己无法理解打架的乐趣,季文和李林城他们不能理解学习的乐趣。解题目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他还记得第一次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周围同学们惊骇的表情。
班主任清点了一下人数,确定全部到齐。
“同学们,安静一下。”他拿起粉笔,“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张剑。”说完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我教数学。别的老师等上课的时候再认识。”他顿了顿,“话先说在前面,你们应该知道,这个班是奥赛班,和别的班不一样,你们为什么能到这个班,有两种原因,一种是学习成绩好,另一种是你们爸妈希望你们学习成绩好。”
下面有同学忍不住笑,张剑没理会,继续道,“第一种我就不说了,成绩好都是靠自己辛苦换来的,就是想考个好大学,高中的重要性你们肯定知道。这第二种,我希望你们能想一下你们父母的苦心,不论学不学的进去,都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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