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辛朵莉不太理解地问,“患者的身体状况良好,这些药物也相对来说十分温和,不会对患者造成负面影响,而且这是我们刚刚从良性病毒患者的身体里发现的初期抗体,说不定对恶性病毒患者也有用呢?”
“痊愈的患者所依靠的都是这些抗体在体内活性发挥到最大的特例,实际上对抗恶性病毒可能完全没有效果。”我解释道,“而且,你们打算怎么给他注射药物?麻醉吗?”
“目前是这么计划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先去照顾那些良性病毒患者吧,他们的情况更加危急。这些抗体是我们近期才发现的新型抗体,就算无法根治,也应该能或多或少延长患者的寿命,给治疗增添一份希望。”
“我明白了。”辛朵莉点了点头,将手里的通讯传输器收好,“那么我就先去做其他准备了,今天有两个感染者需要注射观察。”
“好。”
在大概一个月前,我和实验室的其他研究员一起发现了这种抗体,一周前才刚刚提取复制完毕,并且进行了系统的实验,两天前才在患者身上使用,目前还不清楚具体的效果。大部分的家属及患者本人都很愿意接受这种抗体的注射。毕竟如果再不治疗,他们的存活率将低得令人无法接受。
而现在不对杰拉德进行治疗,也是因为我想能够让他更加接受,或者说习惯我的存在一点。如果能够亲自给他进行注射治疗,我也能对他的身体了解得更加彻底。前提是我真的能像博取宠物信任那样取得他的信任。
但事实却告诉我他根本不听我说话。
一星期以来我一直都在尝试着跟他进行交流,但他似乎真的只对我手里的食物感兴趣。这也令我实在产生了些挫败感。
通讯器的光芒在我手边闪烁起来。我伸出手按下通讯键,接通了影像。投影出来的是围剿部队的大队队长,嘉利米维尔·盖特。
他穿得很精神,一身军装十分合身,军帽也带得一丝不苟。这是一身他平时在任务过程中绝不会穿的正式制服,“怎么,这是要去参加庆功宴?”
“是打道回府。上级要见我。”嘉利米维尔似乎情绪不高,皱起的眉心始终没有放松,“莱欧,你在研究所吗?”
“在。”
“我送回去的那个感染者,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吧。”
“见过了。”我瞟了一眼依旧躺在床上发呆的杰拉德,“有什么事?”
“我手里有一只小队全队栽在了他的手里,他的能力很强,你小心点。这次是碰巧捉到了他,本来按照政府的意思,是应该直接送去处决的。”他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我想你应该会想在他身上发现些什么,就以试验品的名义送过去了……能救的话,还是尽量救吧。”
“放心,我会尽力。”我对他的理解感到欣慰,笑容也更温和了些,“你找我应该不只是说这件事吧?”
“我有事找你,这几天就会回来,想提前确认一下你在不在研究所。”嘉利米维尔说,“在的话,这几天就暂时留在研究所里吧,我回来跟你细说。”
“我这段时间会一直待在研究所里,你随时可以来。”我看着他严肃且弥漫着紧张感的神情,又问了一句:“是前线的事?”
“我们发现了一些……不太好说的东西,暂时还没有上交政府,我想先拿去给你看看。”
听也知道这应该不是能用通讯仪交代清楚的事,我就直接点了头,“那就回见吧,你现在大概很忙,别浪费时间了,我会在研究所等你。”
“回见。”这位严肃的队长点了点头,行了一个漂亮的军礼后,就挂断了通讯。
我将通讯器推向一边,才发现杰拉德又在盯着我看。我干脆没有站起身,笑着问他:“我实在是分不太清,你究竟是对我感兴趣,还是对我手里的各种东西感兴趣?”我用手指点了点通讯器,“小伙子,这可不是吃的。”
我饶有兴趣地靠在椅背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饿了吗?我去取午餐。”
也正是这个中午,我发现了事情的转机。
我将午餐取来之后,像前两天一样把他的那一份送了进去,接着就打开了我自己的这份,打算开始用餐。
杰拉德站在玻璃墙后,也如往常一样静静地看着我。我开始时没太在意,已经习惯了他目光的洗礼,但是当我拿起叉子之后,我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左手单手拿着餐盒,右手抬起学着我的样子虚握起来。
我的手停在半空,目光惊讶地看向他。过了大概那么一两分钟后,他依旧维持着看起来略微古怪的动作,安静地看着我。
我收敛起脸上的情绪,沉默下来。坐在椅子上犹豫了一小会儿后,我站起身走到了窗口边,打开窗口,将叉子递了进去。
杰拉德现在已经能够从我手上平静地接过餐盒,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迅速抢夺了。所以他现在也很平静,直接从我手里取过了叉子,用别扭的姿势学着我平时吃饭时的模样,拿着叉子往食物里戳。
我沉默不语地站在隔离墙后,没有打扰他这一系列自学的过程。不过我想此时我眼里的光彩一定非常强烈。
杰拉德持续性地用叉子虐待餐盒里的食物,好不容易叉起一片蔬菜后,就立刻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嘴里——但相应的,一声脆响也同时从他的牙齿间传来。
我眼里的光彩瞬间熄灭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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